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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知道了……江總……”江景沛的助理滿臉通紅，說話不自覺地開始變得結巴起來。
江景沛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然後轉過身目光冰冷地說：“你留在這裡，有什麼事進去通知我。”說完，同顧之杭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哎呦江總，真是想死你了！最近氣色看起來不錯，身邊這位？喲！金馬的顧總裁！幸會幸會——”剛剛還把江景沛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的劉守才，見兩人推門走了進來，趕忙站起身，滿臉堆笑。龜孫子什麼樣，劉守才這會兒就什麼樣。
顧之杭內心反感這樣的人，不過他還是禮貌地回握一下劉守才伸出的肥手，然後不露痕跡地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回。“劉董，幸會。”
“不知劉總近來可好？”江景沛面帶笑容，目光中卻透著陰冷。
劉守才腆著肚子，靠坐在江景沛跟顧之杭對面的沙發上，滿面油光。而江景沛剛剛的這句話，立刻讓劉守才那張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臉迅速地變換成了一副比小白菜還要悽苦的模樣。一張腐/敗到不能再腐/敗的臉，因為妄想著能夠做出舊社會時的那些被壓迫得吃不飽飯的貧苦農民的可憐相，而有些形狀怪異。而眼下的劉守才看上去根本就像一堆肥得流油的豬大腸。
最後劉守才極其做作地仰天長嘆了一口氣，苦大愁深地說：“真是不瞞你說，江老弟，我那公司的生意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下面幾十張嘴伸手等著跟你要錢，又接不到大的單子，只能做一些邊角料的小工程，為了公司的員工勉強能混口飯吃。所以最近真的愁得我啊，白頭髮一抓一大把，不瞞你們說，就連晚上幹那事兒的興致都沒有了——”劉守才說到這的時候一臉的難言之隱，就差沒落下淚來。彷彿前些日子摟著小情婦在濟州島逍遙快活的人壓根就不是他。
第十八章 割肉式的合作
江景沛忍不住皺了皺眉毛，顧之杭倒是在一旁聽得饒有興致。
而劉守才絕對可以是一個很好的演員，他絕對可以做到在臺下一名觀眾都沒有的情況下依然能夠把獨角戲演得慷慨激昂斗轉星移欲罷不能。“顧總，你說我講得有沒有道理？”
顧之杭淺淺一笑，“呵呵，劉總真是謙虛。榮盛集團的實力在同行中一直是有目共睹，不說別的，就只去年張家嘴的那項舊樓新建的工程，就足以讓劉總錢袋裡的銀子多得花不完吧？雖然是在眼下金融危機的背景下，產業鏈有些波動，不過受傷最嚴重的是進出口，所以劉總真的不必如此杞人憂天。”
劉守才面露尷尬，剛才自己前面做得那些鋪墊算是白做了。此時的劉守才就像是興奮到高潮時的突然陽痿，憋悶和焦慮過後也只能怪自己。
“呵呵呵……”劉守才幹笑著。
這時，江景沛已經點燃了第四根菸。他並不急著打破這場好戲，他倒是想看看，這隻老狐狸還能演多久。
“呵呵呵……可相比我那個小公司，景沛跟金馬的實力則更是有目共睹啊，就拿眼下的45號標地來說，誰都知道這是樁只賺不賠的生意，就因為前期投資巨大，所以連政府都出面力挺。而這其中的利潤，也更是足以讓二位同時登上美國福布斯榜。要知道，劉某我奮鬥了大半輩子，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好運。”劉守才面帶諂媚，卻也掩飾不住滿腔的恨恨與不甘。
“劉總今天大老遠跑到我這工地上來，除了因為思念你江老弟，該不會就只是為了說這些而來的吧？”江景沛乾脆直接挑明劉守才的用意，他沒有心思再與這隻老狐狸兜圈子。
“我只是覺得，政府把這麼大的一個工程批給景沛集團，顯然是對二位公司的實力倍加信任，而我想江總跟顧總也一定是力求完美。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共同將這塊地打造成上海未來最繁華的頂尖商業區，甚至可以超過陸家嘴，成為上海金融界的又一個神話。當然，榮盛的資質當然不能跟二位的公司比了，不過合作的實力還是有的。我可以先拿出五個億的資金全權用來開發寫字樓的那個部分，一方面也算為二位老總分憂，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我們公司的員工混口飯吃。如此兩全其美的事情，二位不會不答應吧？呵呵呵……”
劉守才自認為已經把話說死，心裡正洋洋自得。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的顧之杭突然冷冰冰地丟過來的一句話，立刻就讓劉守才原本春風得意的一張臉迅速地變了顏色。
“如果想將這裡變成上海最頂級的商業中心，我想劉總應該清楚我們有這樣的實力，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並不需要像這種割肉式的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