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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慘了,孫雨綾就怕這個,顯然楊振邦要比較四劍客和這四個長髮男的功力。然而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只得同樣賣力開唱。
從第一個音符開始,她就明白四劍客是輸了。
這四個長髮男都是高手,也許是高過了頭,錄音室外的四劍客一聽就通,臉上露出又無奈又羨慕的表情。
伴奏無懈可擊,配合度也很高,他們不得不承認,長髮男們不只有兩把刷子。孫雨綾甚至發揮得比以前更好,這首歌第一次聽起來如此“對勁”,但這麼一來,叫她用什麼表情去面對親愛的團員們?
歌唱完了,一切也都完了。
孫雨綾走出錄音室,楊振邦仍是那張冷臉,硬得像大理石地板,她真想用腳在他臉上踏個痛快。
作為一個企業負責人,常得扮演劊子手的角色,當他大刀闊斧斬斷不利因素,他應該是不留情面也不需愧疚的,但她的眼讓他不自在,她太年輕太單純,他幾乎壓不住罪惡感。
楊振邦沒說話,但眾人都明白他的用心何在,三十秒後,一貫沈靜的扣子開了口──
“楊先生,我們承認自己不如人,所以也不用談什麼簽約了,請好好栽培阿綾,她確實是有才華的。”
“釦子……”孫雨綾的聲音已經哽咽。
大鳥拍拍她的肩膀。“加油,你一定辦得到的。”
阿宏苦笑一下。“我們的夢,就靠你了!”
只有白威白著一張臉,緊抿著唇說不出話,他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卻又不願就此放手。
“你聽好!”孫雨綾轉向楊振邦,高聲宣佈:“沒有他們就沒有我,我絕對不籤這約!”
“阿綾,別這樣,我們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釦子再次說出眾人心聲。“如果你現在選擇講義氣、顧朋友,將來有一天你會埋怨我們的。”
這話讓孫雨綾呆住了,自己也找不到答案,若能站在舞臺上,她該有多快樂,若就此失去上臺機會,她是否將平庸一生?同時面對夢想和好友們,她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釦子率先背起樂器,其他人也跟著做,白威欲言又止,仍隨大家一起離開。
就這樣,孫雨綾一個人站在原地,站在這陌生的、寬大的、冷漠的空間,望住夥伴們的背影,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四個長髮男走到她面前,做了番自我介紹,他們說了一大堆話,關於她的嗓音、她的特質,她勉強應付了他們幾句,他們都很和善,卻只引起她的淚意。
或許他們也懂得她的心情,笑了笑便向她道別,留下她和楊振邦獨處。
而那個萬惡之首的非人類,這時正瞪著地板看,彷佛在檢查地板夠不夠乾淨。
他不敢面對她是嗎?他這麼輕易就毀了她的世界,他怎能不當一回事?她嘴唇顫抖、眼眶發熱,崩潰的浪潮隨時就要來襲……
楊振邦有話要對她說,卻等著她先發作情緒,他知道她按捺不住的。果然沒幾秒她就爆發了,她掄起拳頭打向他的胸膛,他卻像一座不為所動的高山,靜靜站在那兒任她發洩。
小貓沒抓他、咬他,已算客氣,他是該承受她的激動,這結果是他一手造成的。
為了讓她站上舞臺,他再殘忍也不為過,只是為何他會因此心疼?她會不會打到自己手痛?這幾天對她一定不好受,但未來還有更艱苦的修煉,她能熬得下去嗎?
若以商業考量,他為她鋪好的路絕對是條康莊大道,但以非商業的角度考量,是否他已奪走她快樂的理由?
孫雨綾不斷揮拳,直到她手麻了,頭也昏了,幾乎要虛弱得站不好,他才伸出手來擁住了她,輕輕撫過她的短髮,像在安撫一個任性的小孩。
而後她哭了,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他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從胸前口袋掏出手帕給她。
那手帕又大又白又軟,一下就在她的淚雨中浸溼了,就像那天夜裡,他家的白地毯吸收著她身上滴落的雨水。
一想起那個夜晚,她腦中更是混亂無比,委屈和不滿的情緒湧上心頭,形成了一場驚濤駭浪的海嘯,就要淹沒了她自己和身旁的人,然而,此刻她面前就只有他。
楊振邦沒有半句安慰的話,只是不斷撫摸她的發、她的背,一陣又一陣地帶給她力量,他相信她能感受到,也相信她不會一蹶不振。
他看中的巨星,是可以為了舞臺拋棄一切的,無論是愛情、親情或友情。
許久(或是片刻?)之後,孫雨綾停止了抽泣,並非傷痛已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