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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宵夜比平時吃得時間要晚不少, 擱以往,江予奪要就提前走,要就會讓這幫兄弟們趕緊結束, 但今天他沒出聲, 一直坐在那裡看著這幫興奮的人。
這些人一年裡難得有幾次聚得這麼齊, 倒不是說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湊一塊兒熱鬧, 有些人估計都沒見過幾次, 但聚一次就能熟了,畢竟都是“一夥”的。
而且江予奪這會兒也不想動。
程恪一直邊喝邊聽著旁邊的人聊天, 時不時樂幾聲, 然後跟他磕一個喝幾口, 一晚上也喝了不少,看上去應該沒有覺得反感或者厭煩。
這就行了,晚點兒走也行。
江予奪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一會兒人都散了之後跟程恪單獨相處的時間。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想到自己會去想的問題, 隱隱在他腦子裡的某個角落攪得他有些心神不寧。
“行吧散了散了, ”陳慶站起來喊了一嗓子, “都回去睡覺了。”
店裡頓時喊成一片, 一個字兒也聽不清了。
“今兒都喝了不少,散了以後直接回家,都消停點兒別給我惹事兒!”陳慶扯著嗓子又交待了一句。
“放心吧慶哥!”有人大聲回應。
江予奪把錢包給了陳慶, 陳慶堅持把自己面前的一串烤肉啃完了才拿著錢包去結賬。
“喝高了嗎?”江予奪問程恪。
“有點兒暈,但是還行,”程恪打了個呵欠, “反正一會兒也沒什麼事兒了,倒頭就睡。”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陳慶結完賬之後走了過來把錢包給了他:“三哥你開我車吧, 先送積……恪哥回去。”
“都打個車吧,”江予奪擺了擺手,“我喝了不少,這會兒開不了車。”
“這片兒的車還不都讓這幫逼打完了啊,”陳慶想了想,抬頭就衝外面喊,“誰叫的車到了的!”
“慶哥要用車!”外面馬上有人應了一聲。
沒幾分鐘,就有一輛計程車到了,江予奪站了起來,跟在程恪身後往外走,剛走了一步就踉蹌了一下,腦門兒撞到了程恪後腦勺上。
“怎麼了?”程恪回過頭,“暈了吧?”
“沒,”江予奪有點兒沒面子,順手把腿邊的一張椅子拎起來扔到一邊,“椅子腿兒。”
程恪笑了笑沒說話,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江予奪感覺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步子也有點兒飄,手裡拿著的燈晃得都不亮了。
不過還好,沒跟他似的踉蹌。
以前程恪說自己酒量不錯估計不是吹牛逼。
計程車司機看到他倆和陳慶上車的時候似乎鬆了口氣,問了地址之後就嗖地把車開了出去。
“是不是嚇著你了。”陳慶坐在副駕上笑著問了一句。
“是有點兒,”司機說,“我一過來,十幾個人一塊兒喊起來了……我以為火拼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過年的誰火拼啊。”陳慶笑得很愉快。
“也是,都要過年嘛,不過我們過年就沒這麼樂呵了,還得拉活。”司機說。
“我們是出來花錢,你是出來賺錢,”陳慶說,“還是你牛。”
司機笑了半天。
車先開到了程恪家樓下,程恪下了車,江予奪坐著有點兒猶豫,床已經鋪好了,東西也都歸置好了,程恪這會兒回去就是睡覺,應該不需要他再幫忙……
“三哥?”陳慶回過頭。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你下車啊。”陳慶說。
“嗯?”江予奪愣了。
“快,我快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陳慶說。
“操。”江予奪下了車。
計程車開走之後他看了看程恪:“你自己能……行嗎?”
“下車了才問?”程恪看了一眼計程車消失的方向,“我要說能行,你再走回去嗎?”
江予奪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陳慶是不是覺得癱瘓了啊,”程恪往電梯那邊走,“我大概應該去請個保姆每天攙著我走。”
江予奪跟在後頭笑了笑。
“你一會兒就別回去了,太晚了。”程恪按了電梯按鈕,回過頭。
“嗯。”江予奪點了點頭。
“喵沒事兒吧?”程恪走進電梯。
“它自己會進貓糧袋子吃東西,”江予奪說,“要不是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