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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溫少賢,掐頭去尾我們也差不多相處了三年,甚至快要超過我跟薛子寧的戀愛時長。這三年來,我不是一直都無慾無求的嗎?原本就只是一段清晰的床友關係,為什麼現在的我反而越來越懼怕寂寞,到底是我變了,還是關係變了,又或者是他溫少賢變了?
好聚好散,這四個字說來簡單,做起來難,不過,我覺得我不怕困難,所以,我認為,自己首先要做到的是,對溫少賢在梁文增面前對我的冷漠態度不那麼斤斤計較。
其實這段時間我也反省過自已,我應該將那些有的沒的想法統統拋開,以往我們不也一樣相處的和諧又美滿?怎麼現在就困難了呢?
是因為薛子寧的攪局嗎?
可我覺得不完全是,至少,到眼下這一秒,我也從來未動過分毫與薛子寧破鏡重圓的念頭,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我深愛過的人。請注意這個“過”字,過去就真的過去了,對他,對我,均毫無意義。
眼前,似乎我還要跟這個彆扭的男人鬥爭下去,可卻不是為了誰輸誰贏。與其說是鬥爭,其實只是想將自已那種坦蕩淡然的心境保持下去罷了。
“我去放水給你洗澡。”想通之後的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溫少賢伸手拉住我,“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走。”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不過,我向來不干涉溫少賢的來去,所以我從不問他什麼時候走,或者什麼時候來,又或者去哪裡?這應該是炮|友的基本原則吧?看我掌握得多嫻熟!
可是讓我不解的是,溫少賢說要走卻沒走,不僅沒有對我發出侍寢要求,反而合衣摟著我打算純睡覺。
此時,我的臉頰正貼在他的胸膛,可以聞到他身上有輕微的淡淡酒氣夾帶著男性香水的淡淡香味,我竟然一個不留神開始慌了。這樣的場景太可怕,可怕到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嚴格點來說,我的身體還很不要臉地湧動起一陣需求,如果大家要問我是什麼需求,抱歉,打死我也不說。
被這種需求驅使,我伸手摸到溫少賢白色襯衣的扣子,可是就在我剛想開啟的時候,溫少賢竟然摁住了我的手。我不解地望他,而後連忙縮回手說:“我懂,我這就去洗澡。”
溫少賢眼眸中突然之間竟然染上了怒色,很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倪悠揚,你……”
我吃痛地“哼”了一聲,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又惹到這位同學了?他在梁文增面前扮不認得我,我連屁都沒放一個,爾後他還無故摔我家的門,我也沒吭一聲,怎麼現在他反倒挑起我毛病了?
其實我跟溫少賢之間一直存在著溝通不順暢的問題,說起來,我們一年到頭除了滾床單不計其數之外,言語上的交流還真是少之又少。從年頭到年尾,話都說不上幾句,如何通?不溝怎麼通?也或者我們倆個都不想通而已,又不是要廝守一生,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那些無所謂的嘗試上。
以往,我們只觸碰彼此的身體,而且,我時不時還能感覺到溫少爺對我的身體還是有那麼點興趣的,可現在,我們似乎連觸碰彼此的身體都不那麼順暢了。如果一段關係連肉|體關係都無法維持了的話,我想,那應該就是離好聚好散不遠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散”這個字,我竟然突然間想到了去年自己有幸患上腎結石時候的事情。
雖然疼得我咬牙切齒,不過檢查之後,醫生卻說並不嚴重,給我開了藥讓我自行喝水排石,也就是回家自生自滅。溫少賢是晚上看到我的藥之後才知道我的身體狀況的,我十分歉意地對他攤手,用肢體語言對他表示:少爺,小女身體抱恙,您近幾日可以不用來找我了。
奇怪的是,一向工作繁忙的溫少賢竟然連續幾天都不忙了,每天跟我擠在我的小公寓裡,大眼瞪小眼,話雖然一天說不上一兩句,他卻會默默無聲又眼神冰冷地示意我喝下一杯又一杯水,再看著我一遍又一遍地跟洗手間的馬桶去交流。
從小到大,我都不喜歡喝水,不到渴得不行的時候我壓根不會主動去尋水來喝,尤其是早上。可是那次之後,只要是溫少賢晚上有來,早上我睜開眼睛,哪怕是溫少賢已經離開了,我的床頭櫃上都總會有一個裝滿水的水杯靜靜擺在那裡。
以我對溫少賢的瞭解,我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特地給我準備的。溫少賢為我倒水?那是怎麼樣的科幻級畫面,我想象無能。我只選擇相信,那杯水,他一定是給自己準備卻又忘記喝的。
其實我偶爾會想問問溫少賢,我們之間到底算個什麼關係?
可是話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