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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學問,而且也從未參加過測試,我……我……”
初螢抬頭,看著不羈卿那張潮紅又膽怯的臉,笑道,“本宮認為這世間最難得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天賦超絕之人,另一種是逆境中永不放棄追求之人。前一種人難尋、後一種人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相較來說,本宮更喜歡後一種。”
不羈卿雖體質上孱弱,但腦子卻不笨,他能聽出公主殿下是在褒獎他,在逆境中不肯放棄追求,不是他又是誰?
“公主殿下,您過獎了,我只是個……”廢物。後兩個字,卡在不羈卿的嗓中說不出來。
初螢笑著低頭看向古絃琴,桌子擺正,將琴擺好,伸手撥了兩下。她不是來當知心大姐姐的,而是來找琴彈的,她不能在自己房間裡如同怨婦一般彈琴,正巧碰上不羈卿自怨自艾,她便也撿了便宜,找了由頭。
“歌曲分詞與曲兩部分,詞由名家學子而做,依曲定韻;而曲多半為流傳,極少形成新曲。剛剛你所彈的是長平調,曲緩而幽平,多用於抒發心中哀苦離愁,經常被獨守空閨的女子以及不得志的臣子所奏。”夏初螢唇角勾起,淡淡為其講解,垂下的眼神卻複雜疏離。
紅著臉的不羈卿見公主殿下竟為他講解古絃琴,雙眼一亮,“公主殿下,這邊請。”說著,從墊子上站了起來,將位置讓給夏初螢。那一雙琥珀眸子如同冒火,是強烈的求知慾!
若在鸞國,先生老師們見到這樣求知若渴的學生,怕恨不得將所學知識傾囊相授,而夏初螢卻淡定許多。見有了位置,也不客氣,直接跪坐在墊子上,閉上眼,壓制內心噴湧的感情,深吸一口氣,白皙精巧的雙手輕輕撫了撫琴絃,妙指靈動,一串串美妙音符如同月下清泉一般從指下緩緩流淌而出。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花開復又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
曲已停,鄉愁蝕骨,心未安。
夏初螢茫然抬起頭,看向夜幕天際的點點繁星,竟忍不住遙想同一片繁星下的鸞國此時如何,母后是否安樂、皇兄是否無憂、獨子熙瞳是否康健,還有摯友蘇漣漪又身在何處。
不羈卿還在回味剛剛那隻應天上有的天籟琴音,初螢卻又彈了一曲,比剛剛那一曲更悠遠卻更蒼涼。
秋雲沒什麼學問,也不懂音樂,但兩支曲子聽下來只覺得心情沉重,甚至難以呼吸。她自然不知公主殿下彈的就是思鄉曲,卻忍不住想起了家人,想起所成長的家鄉,深深嘆了口氣。
秋雲的一聲嘆息將夏初螢喚醒,初螢迅速將心情收復,再次揚起的面頰上是甜甜笑意,“看嘛,長平調應該是這樣彈的,你剛剛的指法雖沒錯,但在搖指上極為猶豫,最終感情無法充分爆發。古絃琴,調少音韻狹窄,本就不是靠華麗的語調和精妙的指法取勝,而是注重意境以及情感述求,試想,若古絃琴沒了情感,還能稱為古絃琴嗎?”
不羈卿極為感動,甚至聲音都顫抖,“謝……謝謝公主殿下指點。”
夏初螢笑眯眯的,“有什麼謝的,以後不都是一家人嗎?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有什麼見解想找人討論,也可以來找我。”
不羈卿不知用什麼話語來表達內心的激動,只慌張地頻頻點頭。
初螢笑笑,“夜深了,雖是夏夜,但草原寒氣太大,三公還是多穿一些,勿著涼。”
不羈卿一愣,如同想到了什麼一般,本來已恢復正常的白皙面頰頓時火辣一片,手也是下意識地拽了下領口,生怕再次春光外洩。
“……”夏初螢噗嗤笑了出來,“三公多慮了,我真的只是指溫度而無其他,三公實在是草木皆兵。”
不羈卿面色更紅,將手放了下來,“我……我……”不知怎麼解釋是好,平日裡他就不是能言善辯之人,如今情緒緊張,更是舌頭打結。
“三公真是個可愛的人,認識你很高興,有時間我們再聊,今日我便先回去了。”說完,便也不等不羈卿的反應,初螢轉身離開。
“等……等等……”不羈卿慌張叫了出來。
夏初螢停下,回頭好奇看了看他,“還有什麼事嗎?”她著急離開,原因是不忍看不羈卿的慌亂,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對不羈卿最大的壓力。
不羈卿微微低著頭,烏黑的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著,其優雅與他帶著怯意的神態正好相反,“我最近也有很多時間,”其實他每日都閒得很,“我……可不可以當……公主的嚮導?”聲音微微顫抖,忐忑。
夏初螢眸低泛起笑意,一拍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