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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亂紛紛的恐懼資訊在士兵中瀰漫。
“跟老子出去看看,看文天祥這個瘋子有什麼本事破我的太平寨”,虎裡迷皺了皺眉頭,拎起百鍊刀向外走,長期給蒙古人理財,他通曉各族語言。傷兵們充滿恐懼的議論聲讓他心亂。
敵人是從百丈嶺上下來的,主攻方向是太平寨正南。一向射術嫻熟的契丹和党項士兵趴在寨牆的垛口後,被漫天箭雨壓得抬不起頭來。
虎裡迷剛要呵斥,忽見白光一閃,一個士兵從寨牆上落下,重重地跌在他腳下。腦門上,一根短弩透盔而過,白色的腦漿和血水一塊流了出來。失去自制力計程車兵抽搐著,掙扎著,罵著不知哪個西域民族的方言,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了。
好強的弩,虎裡迷最後一點對敵軍的輕視被這一弩擊散。穩,準,狠,居然透過垛口射中裡邊計程車兵,哲別的箭術也不過如此。
“弟兄們,他們用的是神臂弩,射得慢。趁他們裝箭,把他們射回去。”一個老百夫長站起來高聲鼓舞士氣,作為百戰老兵,他自認為有對付神臂弓的經驗。沒等他的話喊完,兩支羽箭,一根短弩,同時插進了他胸口。
百夫長慘叫著,從寨牆頭上掉落。剛被鼓起勇氣計程車兵立刻臥倒,連垛口都不肯靠近。有人試探著想放冷箭,剛一露頭,一排箭雨將他的腦袋攢成了刺蝟殼。
“吱-呀”,這是投石車特有的聲音,身經百戰的虎裡迷對這種聲音特別敏感。蒙古軍中一路南下,用此物毀了無數名城。沒等他做出反應,半空中幾個流星帶著火花墜落,比他多了一點實戰經驗的親兵撲過去,將虎裡迷牢牢地護在身子底下。
“轟”,天崩地裂。虎裡迷親眼看見幾個士兵在自己不遠處栽倒,身上裂開了無數血口子。用手推了推掩護自己的親兵,剛想開口許諾賞賜,卻摸了一手鮮血。忠心的衛士用身體護住他,早已被炸氣絕。
“吱-呀”,黑夜裡,投石車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被嚇破了膽子士兵們驚慌的叫著,到處找地方躲藏。以往作戰,宋人有突火槍,蒙古人有燃油蛋,但是那些東西只打一個點,不像今晚這火流星,落下來就炸一片。
“上馬,上馬,衝出去砍掉石炮”,虎裡迷挑起來,用彎刀嚴肅軍紀。砍倒幾個亂兵後,探馬赤軍士氣稍振,亂哄哄地衝向馬廄,把驚恐不安的戰馬用力安撫住,牽出來。虎裡迷的判斷正確,照這種事態,太平寨肯定堅持不到援軍到來。與其窩在狹小的山寨和礦洞前等死,不如衝出去,利用騎兵優勢將敵人驅散。
百餘個騎兵終於在寨門前整好了隊,殘破的寨門邊,到處是被炸死和射死計程車兵屍體,對手好像吃定了虎裡迷,只射箭和投火流星,不攻城。
“小心啊,韃子騎兵”,礦洞旁,被圈禁的礦工和銀匠中,有人扯著嗓子大喊。虎裡迷搙了搙嘴,幾個如狼似虎計程車兵衝向礦工棚屋,引發一片慘呼。
慘呼聲裡,寨門轟然開啟,四個党項族武士一馬當先衝了出去。“梆,梆,梆”,絃聲嘈切如琴,武士和戰馬同時倒地。後邊的武士收韁不及,繼續前衝,沒出五步,跟著仆倒,人和馬的屍體堵住了寨門。血,如溪流般向道路兩邊的草地上淌去。
破虜軍得勢不饒人,一個都的弩手排著隊,三段疊射,牢牢地封鎖住了大門口。敞開的寨門如同惡魔張開的大口,吞噬著附近的一切生命。一會兒,寨門口已經沒了活著的北元武士,破虜軍藤牌手高舉長條藤盾,排著隊走向寨門。幾個探馬赤軍撲過去攔截,沒等撲到近前,已經被藤盾後的強弩射成了滾地葫蘆。
“啊”,一個藤牌手倒在了地上,敵人的弓箭從黑暗的角落裡射出,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射中了他的大腿。盾牆出現了一個缺口,探馬赤軍抓緊時機,將羽箭從缺口處射過去。
缺口後的大宋士兵身中數箭,屈膝,跪倒,卻掙扎著不肯倒下,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一個點燃了的黑球投向敵軍射手方向。
“轟”,寨子被爆炸燃起的火光照亮,黑暗中,顯現出探馬赤軍弓箭手驚慌的眼睛。大宋士兵笑了笑,倒地。血,流在生養自己的沃土上,汩汩成河。
冒著火星的震天雷成排從宋軍隊伍內丟擲,擴大著先鋒們的戰果。探馬赤軍被炸得抱頭鼠竄。更多破虜軍將士衝進山寨,在盾牆掩護下與探馬赤軍計程車兵對射,雙方不斷有士兵慘呼著倒下,卻沒有一方退縮。人數相當的情況下,拼得是士兵的意志力。
“弟兄們,跟我殺韃子,給父老鄉親報仇”,半空中響起一聲吶喊,第一標副統領張唐帶著他的第四營衝進寨門,手中鋼刀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