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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鬥
清晨,子車良獨自坐在大帳之中,品嚐著軍需官給他端來的一碗濃濃的骨頭湯。
那用人骨做成的肉湯,極為鮮美,入口滑爽,讓子車良大嘆為何沒有早些發現這人世間竟然有如此的美味!
湯中的肉塊,據軍需官說是一個剛滿月不久的嬰兒之肉,肉質鮮美,食之如牛乳般的爽口。
這讓子車良不由得將心中那點本就不多的不安瞬間消失,同時他甚至有些得意自己的靈機一動,不但解決了全軍的軍糧,更減少了許多無畏的浪費。
那懸掛在大營門口密密麻麻的人頭,想來也可以讓司馬嘯天明白,自己絕不是在和他開什麼玩笑!
就在子車良猶自得意之時,帳簾一挑,都爾汗查臉色鐵青的衝進大帳之中,怒吼道:“族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汗查,什麼事讓你發如此大的火?”子車良絲毫沒有在意他的無禮,和聲問道。
都爾汗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族長,末將請問,今日發放到各營的是什麼肉?”
子車良不以為然的一笑,道:“你說呢?”
“可是那些俘虜的人肉?”都爾汗查雙眼噴火,看著子車良,一字一頓的問道。
子車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族長,你怎麼能如此做!”都爾汗查指著子車良,大聲說道:“我閃族千年以來,被他人稱為北地蠻人,但是從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食自己的同胞,那,那,那實在是畜牲所為,天地不容呀!”
子車良臉色頓時鐵青,陰冷的看著都爾汗查:“哦,是嗎?本族長不這樣認為。本族長只知道我的勇士們不能餓著肚子和敵人打仗,本族長只知道這些俘虜只會浪費我們的糧食,只知道若是不吃他們,我們今日連早餐都沒有!殺了他們,司馬嘯天就會馬上和我們決戰,殺了他們,我們就可以體面的回到江龍城。如果不殺他們,我們就要繼續在這裡忍受這種生活,如果不吃他們,難道讓我的勇士和那些馬匹一樣,吃地上的青草嗎?都爾汗查,注意你的言詞,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在吼叫,身體在不停的抖動。
“我寧可被敵人殺死,寧可戰死在沙場之上,那是一個勇士的光榮,可是吃人,那是畜牲才會做的事情。都爾汗查雖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卻明白這最起碼的道理!”都爾汗查憤怒了,揮舞著拳頭,大聲吼道。
“那你去戰死吧,都爾汗查,你這個死腦筋,我們現在是和敵人打仗,不需要那些所謂的婦人之仁,難道你要看著我子車一族數百年的聲譽被一群亂民毀去……”
“毀去我子車一族數百年聲譽的不是那些所謂的亂民,是你,子車良!”都爾汗查臉色鐵青的大聲吼道:“你連什麼叫做婦人之仁和做人的標準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資格做一個族長?”
“住口!”子車良渾身發抖,驟然間,他右手握拳,如閃電般帶著無盡的剛猛勁氣,轟然向都爾汗查擊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十分近,都爾汗查完全沒有想到子車良會突然出手,幾乎沒有任何的防備。
子車良的拳頭閃電般的擊在他的胸口,狂猛的勁氣將他的身體硬生生擊打而起。
子車良如影隨形,飛身搶上,雙拳如流星閃動,在瞬間工夫狂擊十餘拳,拳頭準確的擊打在都爾汗查的胸腹之間。
都爾汗查偉岸的身體頹然落地,激起滿地的煙塵,口鼻中鮮血狂噴,臉色慘淡無光。
雖說他的武功和子車良在伯仲之間,但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驟然受到子車良那樣迅猛的打擊,即使是鐵人也無法承受。
此刻,大帳中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帳外的衛兵,十餘名衛兵瞬間衝入大帳,刀槍並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但當他們看到眼前的情形,都不由得驚呆了。
都爾汗查面如淡金,掙扎著手指子車良,七竅之中鮮血狂湧,嘴巴張了數張,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都爾汗查通敵賣主,企圖謀反,更試圖刺殺本族長,給我拿下!”子車良眼中閃爍著兇殘的光芒,冷冷的看著都爾汗查,一字一頓的說道。
衛兵們驚呆了,子車良的話語在他們的耳邊迴盪,但是他們卻無法動作半分。
他們怎麼也無法將刺殺、謀反這樣的字眼和眼前已氣息奄奄的都爾汗查聯絡在一起,呆呆的看著都爾汗查,沒有人移動。
“難道你們也想謀反嗎?”子車良狂怒的吼叫著。
那些衛兵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如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