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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請客
他也重重跪在我身前,清新的氣息緊緊裹著我,可我沒有勇氣去回視他的蒼白與堅持,正如我無法原諒自己的任性。我明知道的,明知道他對我的心思,可我總是忘記逃避,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關心,總是轉眼即忘他的守候。
玉寒,你這一跪,我以何為報?
他打橫抱起我,來到屋前的閬欄上,溫柔的將我放下,又半跪在我身旁,輕輕的揉著我的膝蓋,腿上的痠麻疼痛漸漸紓解,可我的自責與內疚,仍無法從疼痛中恢復。“與你的安危相比,男人的驕傲真的算不得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唯有將話挑明。“玉寒,你可曾想過,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愛你。我的身份,我的情感,今生今世,已與四爺和十三牽絆至深。我的天地,永遠在四阿哥府,而我的心,也唯有他倆,才能給予溫暖,也正是這份溫暖,我才有勇氣去面對無數女人的爭寵與嫉妒。我不否認,我喜歡你,可這份喜歡,遠遠不及愛的深刻,他們的幸福,是我放在心尖兒上的第一要務。可是,我又是如此貪戀你的柔情,我想要,很多很多的寵愛,所以,我無法逃避你的關懷與體貼,我明知不會回應,卻仍不拒絕你的周全小心。這樣自私淺薄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溶兒,你覺得你是一個自私淺薄的人麼?”
“……我這樣無視你的心意,難道不是虛榮?”
“我認識的溶兒,有不輸男子的豪氣,視世俗功名於無物,不曾嫌棄我一無所有,不曾因牡丹的身份而疏遠,不曾對下人任意辱罵。我認識的溶兒,有精打細算的精明,不會清高的故作姿態,反而比我這個大男人在金錢方面看的更為的透徹,我認識的溶兒,有憐弱扶孤的善良,醫館並不會有多少盈利,你卻堅持建立醫館,可若真是作防老之用,食府或客棧哪個不是財源滾滾?你說渴求愛是一種虛榮,可你又怎知,你有一種天生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與呵護?”
情人眼裡出西施,是說的此種意味麼?我只憑本性率意而為的舉動,在他眼裡竟是那般的“神聖”?或者是“愛屋及烏”,連帶著那些小小的多情都可以算作不經意的憐惜?我並不是多麼高尚,只是我看不得別人受苦。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若秋風中悽苦的花瓣,“溶兒,你可曾有驚惶失措的時候?”
我有。當四爺為我劃下深深的一道,當胤祥為我癲狂瘋魔,“驚惶失措”,已遠遠無法形容我那時那刻的心境,心如刀割,迴腸九轉,仍不足以描繪我的痛楚,那一絲一縷從心底蔓延的疼。我沒有應聲,可我知道,那絲後怕終究會從眼眸中傾瀉而出。
“如果你曾有過這種體驗,那麼溶兒,你該知道有些經歷根本無法用語言表述,痛徹心骨的悔,萬箭攢心的苦,日思夜想的念,一樁一件,刻骨銘心。我不想我的人生再有遺憾,眼睜睜看著你在深淵中掙扎,卻無法救助,若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希望可以,與你共赴黃泉。”
葉落,風住,雲清。
他有他的執念,我有我的堅持,他可以為我不惜驕傲與自尊,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的自我放逐。我慢慢起身,拂開他的手,望向不遠處佇立的幾道人影。我不管他們聽見多少,我只知道,我想保護的人,誰也不能欺負。
四爺清瞿的人影慢慢向此處逼來,我不由自主的望向他的眼睛,平靜,無波,黑幽幽的看不出一絲情緒。我明白,若是四爺對他動了殺機,他是如何也逃脫不掉的。可是玉寒,我怎會讓你去死,甚至去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輕悠悠的站起,蜷縮在四爺的懷中,丟下不高不低的酥麻嗓音,恰被他倆聽得清楚:“四郎,我想要一個哥哥。”玉寒,我只能用這個方式將你納入我的羽翼,或者說,用這種方式出現在你的視線。你有你想守護的人,我也有我想守護的人。
四爺手臂微微一頓,輕暼了我一眼,問道:“你確定?”
我沒有答話,只是攥緊他的手。四爺低低一嘆,交織成幽幽的呢喃。
後續的事,我不想再管,四爺總會有妥貼的法子,替我照管好一切,我只要安心的等著,與玉寒結拜的鄭重時刻。這個結果,對玉寒,對我,對四爺,對胤祥,“皆大歡喜”。
即便是到了“念水閣”,我還是有些悶悶的,胤祥上前,強迫我抬眼直視他的“幽怨”:“溶兒,你有了我們哥倆足夠了吧?若是再來一個,我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的脖子擰斷哦。”若有似無的抱怨,卻讓我真正的警醒。我不該,也不能,再有深一步的憐惜,就比如肉體的出軌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