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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拿面前的官窯杯盅與我碰,偏接了我手裡的海棠杯,就著我嘴唇沾過的地兒,一仰脖幹了。又定定的望了我一眼,方才把杯子放回我手心,冰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碰觸著我的小指。一哆嗦,忙低頭訕訕地坐了。年氏不屑的撇撇嘴,大福晉雖帶著笑,卻比哭還難看,李氏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四爺輕輕一咳,開口:“都是家人,不必拘禮,只秦順兒幾個伺候就行,霜兒也下去吧。”
霜兒一笑,俏聲說道:“四爺,我家小姐沒我伺候不行,那些小子們粗手粗腳的,短了這個少了那個的,我可不放心。”
胤祥笑說:“你還不放心我?”霜兒還是不依,仍回一旁侍立。這丫頭,還是怕我被年氏幾個欺負,不放心我呢。眼角溼溼的,心裡湧過一陣熱流,“傻丫頭,爺都在呢,哪裡就少了我的?你下午跟我跑了一趟,不是還嚷著頭疼嗎?快去歇歇。”霜兒還是不願意,衝她使了個眼色,才依依不捨的去了。
桂花秋蟹
大福晉吩咐道:“先上十隻螃蟹,其餘仍放在籠屜裡,吃了再拿。”又命小丫頭們去取燙的滾熱的紹興花雕。鈕鈷祿氏連忙淨了手,剔了一殼子黃,沾了姜醋,遞到四爺面前。
胤祥斥退了小廝,笨手笨腳的也剔了蟹黃,放到我的盤中,衝他感激一笑,“胤祥,那個……我不喜歡吃蟹黃,怪腥的。”
“你啊,總是挑食。”十三又夾了一筷子白白淨淨的蟹肉過來,這邊胤禵在海棠杯斟了滾熱的酒,再擋住胤祥的筷子,“這東西雖好吃,卻是要先飲幾杯黃酒,待肚裡暖了,再吃不妨。”
鈕鈷祿氏只看著我笑,“妹妹快受用吧,這可是他們爺倆頭遭伺候人呢!”年氏、李氏雖也笑,任誰也能看得出那裡面的刀光劍影。
四爺忽又道:“黃酒味辛,恐怕你不喜歡,還是吃些竹葉青吧,綿軟可口,再添些花汁兒,就不那麼嗆鼻了。”大福晉又忙喚人燙了,盛在小小的銀壺裡,與我斟上。
聽著“良辰美景奈何天”,再飲上一杯醇酒,有種微燻的感覺。臉上密密的燒了起來,頭也有些暈暈的,只得以手撐腮,打量酒席上的各人。
四爺轉頭向秦順兒吩咐著什麼,似乎是讓廚房先上了鵝油松仁卷讓我解解腥。著迷的看著四爺的側面,俊挺的鷹鉤鼻,薄唇抿成一線,對著秦順兒是嚴肅的模樣。他吩咐完畢,轉頭瞧見我薄醉的慵懶,眼裡滿是無奈的笑意,我裝作羞澀,送去一個秋波。
再看大福晉,她卻潦潦吃了幾口,連忙起身吩咐丫頭們預備洗手的棗花胰子,帕子,漱口的茶水茶盂。年氏、李氏兩個竊竊私語,眼睛不時往我和胤祥、胤禵身上掃來掃去。鈕鈷祿氏只低頭剝著蝦子,細細的剔了腸線,夾到四爺面前的汝窯碗中,自己面前倒是一堆蝦皮蟹殼的。
再打眼右望,胤祥還在跟一隻大螃蟹搏鬥,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我轉神的功夫,面前又是一堆白花花的蟹肉塊。這十三!伸出丁香小舌,調皮的舔去他腮邊一粒汗珠,只見他身軀一震,轉過身來,目光如劍。酒宴上也頓時沒了聲音。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我偏要做這些淫婦的勾當,看看你們這些嚼嘴的婆娘還能使出什麼花招,於胤禵也是下了一劑猛藥。
連忙左望,卻不見了胤禵,轉頭一瞧,他背靠闌干,雙眼微闔,似是在醒神,可滿手的碎杯沫子,還有些紅色的印跡。
年氏眼尖瞧見了,連忙咋呼著讓小廝清洗傷口,塗抹藥膏。胤禵擺手一搖,笑道:“沒留神跌了杯子,不妨事的。”怎麼也不肯讓小廝動手,眼睛卻一直盯著我,一時間,眾人的眼光皆落在我身上。
躊躇了一會,我終是起身,拿絲帕浸了水,細細的將碎渣子挑了,又抹上清涼的藥膏,再拿自己的絲帕裹了掌心。好不容易才包紮完畢,卻見胤禵挑眉一笑,無賴嘴臉。
宴罷,上了清茶,玉和班的摺子戲也唱完了,大福晉賜了賞,誰知那旦角非要上來謝賞。人跪在面前,倒也是難見的麗色。年氏笑說,“秋菱,今兒是四爺的生辰,便宜你們玉和班討這份福氣了,還不快去給各位主子謝恩!”
這秋菱乖巧一笑,“給各位爺和奶奶們請安。秋菱謝爺的賞,謝奶奶們的賞,”對著桌上眾人,一個個的福禮謝恩,轉到我面前,“喲,府裡何時有了這麼一位謫仙似的人物啊,真叫秋菱愧煞!”
年氏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利光,眼珠一轉,笑曰:“這位是水溶妹子,是爺在濟南微服私訪時救起的,暫時住在我們府裡,你沒見過倒也不奇怪。我這水溶妹子琴棋書畫,無所不曉,你不是也自稱京城‘琴藝一絕’嗎?不如趁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