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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到門口那一隊盔甲閃亮計程車兵,城牆上一列列威風凜凜的軍隊,我的膽氣先寒了一半。
從沒有一刻忘記,那天在森林中製造屠場的正是這種盔甲計程車兵,還差點讓我淪落到被輪姦的慘景。雖然最終沒有人動我,但對這種人的恐懼已經滲透到了骨子裡。
每個進城的人都被攔截、盤查,耀武揚威的守衛明目張膽勒索搶劫,有錢的,伸手遞過去,自然毫無困難通行無阻;沒錢的,送上一些有點價值的東西,在守衛一番品頭論足後,也可以有驚無險,進入城中;而那些沒錢又沒東西的,男的少不了一頓拳打腳踢,女的被人毛手毛腳侵犯個夠,能不能進城就要看兵大爺們的心情了。
我的心頓時沉到了最底,沒錢又沒東西,我怎麼進城?看到幾個窮人家的姑娘被幾個守衛肆意輕薄,一股寒意從心口蔓延到四肢,我使勁搖了搖頭,把那天被強暴時的無助、痛苦和恐懼拼命推出腦海。
緊緊咬著下唇,直到嘴裡嚐到一絲血腥,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痛楚。眼神不停在川流的人群中穿梭,突然,一隊運貨的馬車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車車滿滿的貨物,在一隊彪形大漢的護送下慢慢接近城門,在車隊中間,一個肥胖的商人模樣的人揮著大汗,使勁朝著跨下似乎快被壓垮的馬兒甩了兩鞭,急急忙忙跑上前去,跟那隊長模樣的守衛套起了交情。
我轉了轉眼珠,想到了辦法。趁人多眼雜,沒什麼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溜到了其中一輛馬車下面,死死抱住了軸輪。雖然那群彪形大漢看起來個個身手不凡,但眼見已經來到城門邊上,警惕性一下子就放鬆了許多,倒便宜了我渾水摸魚。
果然,在那商人給守衛送出了大大的一筆“進城費”之後,連檢查都沒檢查一下,整個車隊就這樣駛進了洛陽城。
第一卷 風起洛陽 第六章 賣身求存
(更新時間:2006…5…2 18:20:00 本章字數:1880)
進了城,我故技重施,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車下溜了出來。在繁華的洛陽城內,那些人的警惕性比在城門口更低,也讓我再次鑽空子得手。
然而溜出了車隊,我卻傻了眼。
洛陽城的繁榮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在這個世界從沒見過的兩三層高的建築比比皆是,裝飾得金碧輝煌,店鋪鱗次節比,行人摩肩接踵。就連那些街角的叫花子也比城外的囂張了許多,我剛剛在街首出現,就看到幾個惡狠狠的壯年乞丐從地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朝我走過來,嚇得我一溜煙鑽進了一個不知通向何方的小巷,沒命地跑了。
茫然徘徊在陌生的街頭,原本以為已經很恐怖的人們對生命的漠視如今在這座大城裡面又加上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感受到身份所帶來的壓力。用漠然的視線看著我算是好的了,當無數鄙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就彷彿千萬根針同時刺在我周身,從面板蔓延到神經,幾乎全身都痛起來。
在城外,我為了食物而拼命,然而在城裡,別說食物了,就連是否能活著去尋找食物都成為懸念。在這種富庶的地方,乞丐們似乎也結成了不同的勢力,像我這種初來乍到的,沒有任何能力的人,似乎連被招攬的邊都挨不上,直接被定性為排斥和打壓,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被人斥罵和毆打,討不到任何東西吃,在奸猾的城裡人眼中我那點坑蒙拐騙的手段根本就不入流,沒有人願意僱用我這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瘦弱而又沒有一技之長的我在那些人眼中還不如一隻雞來得有用。
一時之間,我竟然陷入了絕境!
已經好幾天沒有吃到一口東西,幾乎就靠著汙水溝裡烏黑的髒水勉強活著,渾身上下拿不出一點力氣,我可以感覺到生命正從身體裡一點一點消失,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活不久了……
可是,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這麼多的磨難啊!我從山賊的蹂躪下挺過來,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躲過了野獸的威脅,逃脫了成為別人盤中餐的可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線曙光,難道卻要倒在這裡不成?
難道,真的,只有那一條路了麼?
想笑,到了嘴邊卻變成不成聲的低泣,想哭,卻連動動嘴皮的力氣都沒有,我知道,為了生存,我必須放棄,放棄那些我所一直堅持的……
沒什麼好傷心的,既然已經決定了不惜一切活下去,那又何必在乎那麼多?我的境況,難道還能更壞麼?
拿出手裡緊攥著的一把泥土,那是號稱可以吃的一種土,而且管飽——能不飽嗎?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