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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王孫左手提著莽兒的衣領,向四下看了一眼,淡淡道:“難道非要我武力逼問,諸位才肯說出大蛟神所在麼?”
莽兒欲要掙扎,穴道卻為卓王孫所制,休說動彈,連喊叫呼救也不能,又羞又怒,只憋得麵皮血紅,豆大的汗珠從頭頂涔涔而下。
那老者驚道:“這位公子住手,莽兒年青氣盛,言語冒犯,公子千萬不要為難他。大蛟神就在城南二十里左右的天龍湫內。若沿著城內小河,穿城而過,幾個時辰就能趕到,只是如今城門封死,卻再無第二條路了。”
卓王孫手一揮,莽兒的身體宛如為一道沛然無際的力道所託,向前滑出幾丈,穩穩落到中年獵戶身邊。等他回頭看時,卓王孫身形宛如一隻巨蝶,向城牆內飛去。城牆上呼喊連聲,羽箭亂落如雨,待喧譁過後,空中哪還有一絲影子?只有數百支殘箭,鋪了滿地。
“哥哥!”步小鸞驚呼一聲,身形躍起,似乎想跟在他身後。相思大驚,正想抓住她,然而小鸞身法比她快了不止一倍,分花拂影,無聲無息的向結界外飄去。
“小鸞!”相思縱身跟在她身後,卻哪裡追得上?楊逸之皺了皺眉,五指微攏,步小鸞面前那塊結界的光華頓時一盛,從無形變為有質,正要將她攔住。突然寒光微動,一道柔絲宛如星光從暮色中透出,輕輕纏在步小鸞腰上。步小鸞身形一滯,只這一瞬間,相思已經趕到,將她拉了回來。
小鸞在她手中使勁掙扎道:“為什麼不讓我跟著哥哥?”相思驚魂未定,有些生氣的用力一握小鸞的手腕。小鸞仗著手痛撒嬌,乾脆哭了起來。相思無可奈何,只得向小晏道:“多謝殿下出手。”
小晏搖了搖頭。突然,一絲不安從他心中掠過,短短一瞬,身邊的千利紫石已不知去向!
結界一角傳來一聲慘呼,眾人大驚回頭,只見千利紫石十指如鉤,死死嵌入一個村民肩頭的皮肉,張口就向他鮮血浸染的脖頸咬去。
小晏大驚,正要出手,楊逸之右手凌空一彈,只見微漠的星光在千利紫石腦後一閃,千利紫石整個身體已經癱軟下去。小晏上前一步將她的身體接住,另一手用三枚銀針從她頭頂腦側的穴道上直貫而下。
步小鸞驚得目瞪口呆,停止了哭聲,躲在相思身後,怯怯的看著眾人。
小晏跨出結界,站在雨中,對受傷的老人伸出手,道:“老伯請進來,我為你封住穴道,暫時可保安全。”
那老人顫抖著將捂在肩頭的手掌拿到眼前,掌心是一片殷紅的鮮血。老人注視手掌了片刻,突然宛如發狂一般大喊了幾聲,拼命向後跑去。小晏正要說什麼,其餘的村民“譁”的一聲,圍了過來,警戒而仇恨的看著他們。
莽兒從人群中站出來,怒道:“妖術傷人的是你,惺惺作態假慈悲的也是你!”
中年獵戶拉了下莽兒的衣角,對幾人拱手道:“諸位俠士,我們山村野民,自知不是諸位的對手,小城破敗,瘟疫橫行,淹留此處對諸位毫無意義,諸位還是趕快動身,向城南天龍湫尋找方才那位同伴吧。”
莽兒瞪了中年獵戶一眼,道:“二叔,怎能這樣放他們走!休說小蛟神大仇未報,就說那位妖女已經染上瘟疫,若放她走豈不是為禍它人?”
村民中那位長者道:“至於小蛟神之仇——方才那位公子敢孤身前去尋找大蛟神,想必此事已經有個了斷,但是這位姑娘染上瘟疫,的確不能就此放行。”
小晏道:“那以諸位所見,要怎樣處理紫石?”
“當然是立斃燒埋!”只見那都事帶著十幾個官兵一面整理著衣衫,一面從倒塌的竹屋下走出來。方才冰雹正急,竹屋全被擊塌,但此處竹樓樣式與苗人不同,分為兩層,一層在地面上,一層則掘洞而建,所以竹樓擊塌之時,所有官兵都躲到下層地洞中,都未被冰雹所傷。
小晏道:“此病雖然兇險,但並非絕無辦法剋制,一旦感染則立斃燒埋,諸位不覺得太過殘忍?”
那都事冷笑著看著小晏,道:“對她殘忍則是對我們不殘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公子你是聰明人,趕快把她交出來,免得傷了和氣。”
小晏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千利紫石,輕輕嘆息一聲:“諸位又何必逼人太甚。”紫袖微動,一道若有若無的寒光自他蒼白的腕底透出。
整個樹林頓時如被冰霜,沉沉寒意潮水般從每一個人心頭浸過。
突然,一聲尖利的狂呼打破了寂靜:“有救了,有救了!”只見那被千利紫石咬傷的老人仰面揮舞,著雙手,跌跌撞撞的向這邊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