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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卓王孫相約一戰之處,武林中除了極少數人外,再無人知曉,何況中原武林和藏傳佛教諸派系素少牽連,這些藏密大德又如何會突然現身這茫茫雪峰之顛?
白馬上的上師從馬背上下來,拱手對楊逸之道:“楊盟主。在下倫哲寺白摩。”
楊逸之還禮道:“大師。”
白摩大師打量了楊逸之片刻,神情頗為複雜,最終嘆息一聲,道:“楊盟主此番擔負武林正道重任,與卓閣主約佔神山之顛,舍一己之生死,負天下之大道,實在令人敬佩。
楊逸之淡然笑道:“晚輩分內之責,大師言重了。”
“然而——”白摩大師注視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換,透露出幾分冷淡來:“白摩想斗膽問盟主一句,面對如此重任,盟主自問可有必勝的信心?”
楊逸之微一皺眉:“大師是否不相信晚輩。”
白摩大師淡淡道:“盟主的武功如何,白摩遠在藏邊,未得親見,姑且不論。然而天下人風傳,盟主與卓閣主伉儷友情甚篤,此番前來藏邊,更是一路同行,歷經諸多磨難,可謂患難之交。只可惜而此番決鬥,並非計較武功高下,而要立判生死,武林興衰命脈俱在盟主劍上,然而盟主就算勝了,卻以為自己到時候可以斬下這一劍麼?”
楊逸之默然片刻,道:“以楊某個人而言,當然不願意。但卓先生殺孽太重,行為為舉世所不容。與其讓武林正道與華音閣的紛爭無休止持續下去,楊某倒寧願我二人中,有一人死於對方劍下,以作了斷。”
白摩搖頭道:“盟主此言差矣。此戰並非盟主與卓閣主個人恩怨,而是關係整個武林命脈,正邪勢力的消長。然而……”他眸中神光突然一凜:“盟主為殺人而來,但心中並無殺意,豈非置自己於不勝的境地?”
楊逸之冷冷道:“那又如何?”
白摩道:“因此,這負擔天下興亡之劍,就不該由盟主來拿!”
他此話一出,山河皆動。而周圍數位大德臉上卻未有震驚之意,顯然早已有備而來。
楊逸之淡淡一笑,將目光投向遠天,道:“大師有話何妨直說。”
白摩大師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輕易洞察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又能如此鎮定,不卑不亢,也難怪他能夠以弱冠之年登上了武林權勢的顛峰,然而或許正是這樣,他才陷入了更為複雜、陰險的爭鬥之中。
白摩嘆息了一聲,道:“既然盟主明白,白摩也不再遮掩。並非白摩不信任盟主,而是盟主已然失去了一些長老們的信任。”
楊逸之道:“久聞少林曇宗大師與倫哲寺白摩上師、以及藏邊諸大德都是多年至交,想來必定委託了上師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在此刻對楊某講明。”
白摩大師嘆息道:“沒想到盟主早已料到此事,大家還是低估你了。然而曇宗和我乃是過命的交情,他臨終的心願,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完成。”他向後揮了揮手:“子耽,你過來。”那年輕僧人應聲走上前來。
白摩大師對楊逸之道:“他名方子耽,少林曇宗大師的唯一俗家弟子。自天羅教一劫後,少林聲勢蕭條,完全無法頂戴武林第一大派的桂冠,曇宗大師一生深以為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恢復少林武林正宗的地位。而這位年輕人,又是他希望中最重要的部分。雖然,中原極少有人知道子耽的存在,但他的實力,已遠在任何名門後輩之上。”他眼中神光炯炯,注視著楊逸之道:“他和你一樣,是武林後輩中不世出的人才。只是他的心比你單純,他只相信武林中的正義,而不像你遊走在諸多心結之間——因此,我相信曇宗大師的判斷,他才是武林正道的希望。”
楊逸之不答。
白摩嘆息道:“曇宗大師三年前圓寂,臨終前讓子耽獨自跋涉千里,來藏邊倫哲寺找到我,然後跟我學藝至今。為了成就曇宗的心願,我遍訪藏邊諸派寺院,求得各失傳多年的武學典籍,並將副本抄錄給他。以他今日的成就來看,亦可謂集漢藏武學大成,盟主不可輕視於他。”
楊逸之冷冷一笑:“諸位果然處心已久。”
白摩長嘆道:“我相信曇宗與其他長老決沒有為難楊盟主的意思,也不是懷疑楊盟主的實力。只是以盟主此日心態,不適合承擔領導整個武林正道的職責而已。所以,我帶子耽前來,是想讓他與盟主一戰,以定武林正統之所在。”他說完後又是一聲長嘆,往後退了幾步,將這塊雪域顛峰完全讓給了這兩個年輕人。
夕陽的餘光照耀在兩人臉上,同樣年輕而俊逸的面容,只是一個生氣勃勃,滿是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