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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王,原來你是在這裡等著我的啊!若我喝了孟婆湯,這一生只做了個尋常的相府小姐,若陸海空沒有在冥府被耽誤五年,此時只怕是與我一般年紀,兩個定過婚的人兒,情投意合,相府小姐不忍心將軍公子揹負著一身仇恨獨自北上,心甘情願的拋棄了繁華的生活,追隨將軍公子而去。
小媳婦追相公的苦情戲第一幕居然在這樣毫無預兆的時候上演了!
許是我這副愴然的模樣讓陸海空多想了,他轉過身獨自一人往小巷的另一邊走去:“雲祥,後會有期。”
聽著一個十歲的小孩在他的人生滿目蒼痍後對我說出這麼一句深刻的話,我忍不住心跳漏了一個節拍。我煩躁的抓了抓腦袋,輕聲嘀咕道:“好吧好吧,我認,不改命了。省得回去了又罰別的來讓我彌補。”
但就這樣走了好像又太不孝,於是我撿了根燒黑了的木頭,隨隨便便在牆上寫道:“爹,女兒與君私奔,精神飽滿,身子安好,務掛。”寫完,我也不管日後宋爹是否能尋到這個偏僻的狗洞上方看見這句話,扔了焦木頭拔腿便追上陸海空。
我行至他跟前,彎腰蹲下:“你走得太慢,待會兒殺手們都追來了,上來,我背。”
身後的人半天沒有動靜,我回過頭,才看見他呆怔的望著我。我奇怪:“上來啊。”
“雲祥……”
我咧嘴笑了笑:“少年,我們私奔吧。”
他不動,我也不催,最後他終是伸手抱住了我:“謝謝……”
他單薄的身體有些顫抖,我在這時卻忍不住抽|搐了嘴角:“私奔可以,抱也可以,臭小子別趁這時候吃我豆腐啊!你看看你抱的什麼地方!”我半蹲著,他站直了,矮我一個頭的陸海空手往前面一環,恰好橫在我發育得軟軟的胸脯肉上。
他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從容不迫的將手挪在了我肩上,摟住了我脖子。我也懶得計較,背上了他便走。陸海空仿似累極了,腦袋搭在我的肩上,迷迷糊糊的呢喃著:“雲祥護著我,以後我定護著雲祥。”
他這句話讓我想起了十年前,將軍夫人看著襁褓中的陸海空,眼神像揉碎了的陽光那般溫柔,她說我比陸海空大,現在我護著他,以後他護著我……
我回頭看了一下火焰稍歇的將軍府,恍然明白,以後會用那樣的目光看陸海空的人再也尋不到了。
神仙生命長久永恆,不懂生離之苦,不明死別之痛,我用神仙的理性來看,這不過是一場普通的輪迴,無甚感傷。但於凡人而言,沒了,就是什麼都沒了。
此生盡,便是永生盡,沒人再能完整的復訴他的一生,即便是他自己。
我突然覺得事情有點奇怪,我對死亡的淡漠或許是本性使然,但是陸海空的不哭不鬧卻是極為反常的。我扭過頭,看了眼趴在我肩上緊閉著眼的男孩……或許我終其一生,也理解不了陸海空今晚的痛吧。
翌日城門一開我便帶著陸海空出了城,離開京城半日後,我的大腦總算反應過來昨晚我到底還有哪個地方做得不對了。
“宋……我爹,好似被我坑了的樣子。”我撓了撓頭,對陸海空道,“昨晚心急著救你,便把我爹給拖下水了,我這樣做,不大好吧。”
比起我後知後覺的愧疚,陸海空表現出了萬分驚愕的模樣:“雲祥,你什麼都不知道,竟敢那樣說!”
“知道什麼?”
陸海空繼續愕然了半晌,隨即搖了搖頭,獨剩一隻的眼眸中,帶有三分無奈,三分好笑,還有更多我看不懂的東西。他垂下頭啃著饅頭,含糊道:“沒事,宋丞相不會有事的。”
這小子既然說得篤定,我便也安下幾分心來。雖然我還是不明白朝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和陸海空繼續北上,走了約莫半個月,京城突然有訊息傳來,皇帝死了,新帝登基,出人意料的是,新帝不是太子,而是太子的叔叔,舊皇帝的弟弟,治候王爺。朝堂中的大臣被肅清了一大半,有權有勢的元老們罷免的罷免,歸鄉的歸鄉,猝死的猝死,唯一穩坐官位的人,是我爹,丞相宋勤文,因為在朝堂中,第一個叩拜新帝的,也是我爹,宋勤文。
適時我正與陸海空坐在路邊的小茶攤上歇腳喝茶,旁邊幾個秀才模樣的人一連聲的哀聲嘆氣。
我不懂他們憂國憂民的高尚情懷,但我卻恍然明白了火燒將軍府那一晚所有奇怪的細節。
陸海空沉默的喝茶,我沉默的梳理著紛亂的思緒。我爹,陸將軍和老皇帝是三個好基友,過了這麼些年,我爹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