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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說,便吃飯睡覺,也常常潛心揣摩,此刻終見成效,哪消盞茶時分,野蜂敗勢如山倒,地下累累的積了一層蜂屍。
蘇小缺取下蜂房,心中正打算下水撈幾條魚,做個蜂蜜烤魚打打牙祭,卻不想斜刺裡殺出一隻雞來。
但見這雞生得肥壯精神,端的是峨冠裝瑞玉,利爪削黃金,一招八步趕蜂,撲向蜂屍就啄了起來。
蘇小缺一見大喜,真是天賜良雞,哪有不笑納的道理?一式八步趕雞,牢牢捉了肥雞在手,拔了毛開了膛洗剝乾淨,厚厚塗了野蜂蜜,又採來諸般野果塞入雞腹中,撿了乾枝落葉,生起火來,架起燒烤。
蜜的清香雞的濃香混在一起,蘇小缺用一根樹杈翻著雞,一邊舔著嘴唇,埋怨自己不曾帶口鍋來,否則再煮上一鍋野菜鮮魚湯,豈不是好?
正自怨自艾,只聽林中木葉輕響,一個青衣人漫步走來,遠遠看去,似一隻青鶴孤落驕傲,人未到,氣勢已凌人。
蘇小缺看到這青衣人,手一顫,樹杈已落在碧草上。這青衣人無論身形姿態,都似足了另一人——謝天璧。一時渾不知自己是否仍身處夢中,只覺得一種濃重的悲哀恐懼襲來,僵坐在地動彈不得。
青衣人走到火堆邊,鬢邊有些許白髮如霜,臉上卻罩著個薄而精巧的銀質面具,只露出一隻眼睛,開口道:“你是誰?”
第四十四章
他聲音如海底暗濤,異常低沉而渾濁,謝天璧的聲音卻似上古神兵,雖渾厚卻又有一絲兵刃之音,兩人一出聲,便殊不相似,蘇小缺如乍逢春暖,活過一口氣,身子也不僵硬了,舌頭也給找回來了,當下反問道:“你又是誰?”
青衣人似笑了笑,道:“我是這隻雞的主人。”
蘇小缺積年叫花子積年的偷雞賊,最怕就是雞未入肚就逢債主,當即耍賴:“這不是雞,雞晚上從不出門遛彎兒找食,這分明是一隻神鳥,天生地養,誰見了便是誰的。”
青衣人不懂事,非得堅持己見:“那我就是這隻神鳥的主人。”
蘇小缺無奈,只得換了個方法耍賴:“你叫它一聲,它若應了,你就是雞主。”
青衣人道一聲:“好!”
下頜微揚,吟唱般念出:“阿彩!”
聲音不大,蘇小缺卻彷彿被人當胸揍了一拳,胸口一痛一空,卻瞄見那人手指悄悄一拂,火中的肥雞登時鳳凰涅槃一般似活轉了來,昂起肉禿禿的腦袋衝著青衣人一點,方才又躺好挨烤。
這手一露,蘇小缺自然乖覺,立馬兒笑道:“好生絕妙的功夫!好生絕妙的神鳥!”拍馬讚歎之餘,不禁又放心一層,謝天璧武功雖高,比起眼前這人,至少還差了十年功力,寬心之餘不覺好笑,這七星湖又不是赤尊峰,自然容不得謝天璧在這裡大搖大擺。
他此刻心思所想盡是謝天璧,凝視著那人的一雙眼睛便如陽光下的寶石,自然變幻出諸般神色光彩。
青衣人似不以為異,長身玉立,眼神毫不迴避,靜靜回視蘇小缺。
良久方嘆了口氣,道:“你有一雙世間最漂亮的眼睛。”
走近幾步坐下盯著那隻雞:“所以我不殺你,但你要分一半雞給我。”
蘇小缺見他對著烤雞眼睛裡出火,一顆心也就落回了腔子,笑道:“我又不是那瓷公雞鐵仙鶴白玉耗子琉璃貓,一隻雞而已,自然捨得分給你吃。”
說著看他一眼,有意無意的問道:“為什麼帶著面具?這面具又算不得好看。”
青衣人對他甚是溫和,笑了一笑,伸手摘下面具。
蘇小缺一看不由得暗叫可惜,這人輪廓分明,本應是個英俊人物,卻不知被什麼人把一張臉割得稀爛,刀疤縱橫交錯,更兼眇了一隻眼,醜怪恐怖,若不帶面具扮個地獄大鬼嚇唬個地主老財絕沒有半點問題。
一時覺得頗為不好意思,低頭道:“對不住,冒犯你啦!”
青衣人一笑,倒是一口齊整白牙,隨手帶好面具,道:“嚇著小兄弟了,魏天一跟你賠不是。”
蘇小缺見他武功行事均出人意料,早想到此人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卻不想他竟是七星湖的柳五總管,魏天一。
進湖之時,沈墨鉤與自己提及魏天一,自己曾問過魏天一是否有柳五公子的風姿容色,今日一見,原來這天一公子竟是個毀了容貌的,難怪當日沈墨鉤笑得十分古怪。
魏天一見他愣著,自行從火架上取下烤雞,撕成兩片,遞給蘇小缺一片,嚐了嚐,道:“滋味好得很!”
當下大嚼大吃,卻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