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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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面壁打坐。感覺到坐在背後的小玉身子的體熱透過他的僧袍；大耳大汗淋漓而下。背部波浪一般的顫動。

這奼女的迷陽透體###真真可惡！急誦咒剋壓心魔。

十色小菜；時新瓜果；一壺素酒；大耳小玉對坐；趙大戶打橫陪著。兩個婢女張羅。

大耳低頭；小玉望著他；大耳眼簾低垂如銅牆鐵壁；小玉鉤魂攝魄的眼波打在他的眼簾上無法進入。；當小玉的眼神柔柔地；一波一波衝擊大耳時；趙大戶在旁邊已是神魂俱醉；跌跌撞撞地撲向小玉。

小玉的纖纖玉指在橘紅的燈光下瑩徹如玉。

一指飛出，玉枕穴！

（六）

大耳嘆口氣；用筷夾住小玉春蔥一樣的手指。順便點了趙大戶及兩個婢女的睡穴；袍袖橫帶把三個掃到角落裡。

幹嗎救他；這種人；不該死嗎？小玉鶯聲嚦嚦。

阿彌陀佛；女施主好狠的心腸。

回答是兩個字：就要！

大耳又問她：幹嗎老跟著我？

回答還是兩個字：就要！

這聲音磁石一般直透大耳心扉；小玉；小玉；你要什麼呢？就要跟著我？讓我天上地下；都陷在你的網落裡；讓我下十八層地獄去見張五郎？

大耳無法不去想；她的臉龐；暖玉一樣的脖頸。賁起怒脹的乳房。象一對跳躍的兔子；抗拒著自己的手掌。還有那顫抖如雪原的小腹；深陷到無力自拔的那一眼井…。。大耳已制不住心猿。靜室對坐；一燈如豆；小玉無邊的春色只是在他心內氾濫。竟比面對真實更加難以自持。

小玉是大耳的心魔；因為心中有；所以眼中有；無處不有。正如師傅講的：心中有佛；所以眼中有佛；所以無處皆可有佛。

他逃不過的是自己靈臺內的那一點綺思。

他看到小玉越來越大；終於肉幔一樣旋轉過來裹緊他；他身體的每一部份都飢渴難耐地和小玉融成一體！

大耳五臟六腑；骨骼肌膚；經絡血脈燃燒成熊熊大火；他的修持再也無能為力。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五章 刀光——八子索命

（一）

如果不是夜行人破空而至的聲響。

如果不是警兆鐵矛一樣刺入肌膚。

大耳就回不來了。

阿彌陀佛；大耳汗溼重衣，有險死還生的感覺。他緩緩站起來；走到牆足根；對著牆壁坐下來，敲響木缽。啵~~~~~~~~~啵~~~啵；清涼幽遠。

（二）

八個人；兩個破頂；兩個破門；兩個跳窗；還有兩個眩技；硬生生把一尺五寸磚牆迫了個人形窟窿走進來。

小玉就在八個人的中央。

笑靨如花；眼波春水般在八個凹腹挺胸的男子臉上掃過。

這些人齊鼻掩著黑色方巾；黑布裹頭；夜行服；倒趕千層浪的綁腿。薄底快鞋。兵刃隱在肘後。腰部一排飛刀；一個革囊。一聲不哼地盯住小玉；眼中白多黑少；空洞而無神柔！

小玉的春波在一潭潭死水中泛不起漣漪。

（三）

一陣足步重重踏進來。一個著金錢團花綢袍的財主爺；執著一柄摺扇對小玉喝斥：

妖女；八子刀都是目盲心亮的好漢子；你那些迷魂的玩意兒收拾起來吧！

小玉拿眼望他；胖子抬手擋住；啵！眼波全打在了扇面上。

幹掉她！ 財主爺退出門。

八把緬刀漾出水樣光華；刀光陡長三尺；照得小玉面容蒼白。刀氣縱橫！小玉的身軀如急風驚雨中的寒燕；落泊而悽苦地在刀光的空隙中躲閃。

刀光更盛！已無空隙，刀光最後一次照亮小玉絕望的面容。

（四）

大耳突然出手；於刀光中拖出小玉；穿窗而出。

還聽得見胖子氣急的吼聲： 和尚；不要命了；妖女坑人無算；你做的哪門子事情！

大耳不管；攬住小玉；跳出高牆；投入夜色當中。

小玉緊緊貼住大耳；身軀的暖味和顫慄一波波襲擊大耳的脊背；小玉的嘴唇在大耳的耳邊吹送氣息：

幹嗎要救我？ 女子的聲音嬌慵無那。： 讓我死了不是更好；那八個瞎子都是因我才成了這樣。

大耳不語；足步陡長；一連幾個斤斗；從十二匹急馳而至的馬蹄旁翻出；小玉一揚手打出一蓬煙霧。

（五）

二人逃進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