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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她換上顯然大了一號的襯衫出來,在腰間打了一個結,一眼就望見他癱在沙發上像只蟲一樣。
“你家的醫藥箱在哪裡?”做事一向有條不紊的她,真是看不慣他的隨興。
“在電視上的櫃子裡。”他興味十足地覷著她,“你真要替我擦藥?不用了吧?我這點傷還不至於會死掉,頂多就是躺在床上十天八天不能動而已。”
聽而不聞他的揶揄,想也知道他是想挑起她的罪惡感,畢竟那場架是為她打的。若是他沒有出現,她幾乎不敢想象會有什麼結果。雖然她嘴巴上說扯平,但事實上他挨的那些皮肉痛,是怎麼也扯不平的。
“把衣服脫下來。”她極力忽視心裡的害臊,鎮靜地說。
江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起一個曖昧的笑容,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制服脫下。“小學妹,怎麼樣?我這火熱堅實的胸膛還不錯吧?要不要摸摸看?”
“我很快就可以摸到了,希望你的胸膛真有你說的那麼‘火熱堅實’。”早知道他會語帶調侃,她波瀾不興地睇了他一眼,用夾子夾起棉花球,另一手拿起雙氧水,在他面前刻意淋了一大堆在棉花上。“還有,不要叫我小學妹,我叫白以悠,悠閒的悠。”
“唉,你這人真是冷淡啊,我親愛的小悠悠……”這小學妹從一開始,就一直表現得淡定冷靜,他那些拐帶小女孩的招數在她身上一點用都沒有,這徹底地引起了他的興趣。“你等會兒下手可要輕一點,學長我可是很怕痛……嘶……”
沾著雙氧水的棉花毫不留情地從他的傷口拭下,白以悠承認自己的力道是有些故意,但他的反應也未免太誇張了,教她好氣又好笑。
“天啊!小悠悠你肯定是想謀殺我!可憐我這絕無僅有的超級大帥哥,就要被小美人的雙氧水謀殺了,唉,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同學為我哭泣……”唱作俱佳地演著,江梵偷覷她的反應,果然在那雙水眸裡瞧見一絲懊惱。
“你不要再叫了。”她又用力壓了兩下,疼得他哭爹喊孃的。“你這些傷是從哪兒來的?方才那五個壞蛋沒有拿刀,你不應該流血成這樣。”
“我說我剛剛砍人回來你信不信?”他笑嘻嘻回答,但顯然不願意透露太多。
“信,我還怕死了。”明白他不想說,她也不追問,不過她無奈地發現自己不經大腦的回答,有被他的吊兒郎當潛移默化的傾向。
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居然讓兩個初識的年輕人沒了距離,等兩人發現時,時間已來到晚間九點半。
“好了,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他隨便由椅背上撈來一件T恤穿上。
方才的經歷餘悸猶存,為了自己的安危,白以悠沒推辭,何況平時好學生當久了,和他相處輕鬆自在,是她很少有的經驗,她也想將這段時間拉得久一點。
她說出自家的地址,江梵發現離他家不遠,便和她慢慢地散步回家。途中兩人天南地北的聊,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和她說話的感覺。
“到了。”白以悠在一排平房外停步。
江梵瞄了眼四周環境,便知道她的家境不太好,這排民房算是違建,只是屋子尚稱堅固,至少不會颱風一吹就垮。他視而不見地朝她笑了笑。
“很好,好女孩的門禁是十點,你可以回家了。”
“可是現在已經十點十分了。”一句好女孩似乎劃開了兩人的距離,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故意破他的梗。
“哈!好女孩的門禁是十點,但因為是被壞男孩送回來的,所以拖了十分鐘。”被小小的吐了槽,江梵大笑。
白以悠揮手向他道別,臨進門前,她頓了一下,回首朝他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對了,我還沒跟你說,謝謝你今晚的搭救。”
話畢,她便關上了門。江梵望著空蕩蕩的門口,還有方才那個顫動他內心的美麗笑容,竟有些捨不得送走她。
不過兩人只是萍水相逢,相信以後就算在學校遇到了,她這種乖小孩應該也不會想跟他這種惡名昭彰的壞學生打招呼,因此彼此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吧。
上了一整天的課,白以悠收拾好書包,習慣性地想等同學走光後再獨自離開。
她在班上的人緣不算差,但也不甚好。在師長同學的眼中,她是個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的資優生,待人客氣有禮,但她總是若有似無地和同學們保持適當距離,又不加入同儕的任何小團體,所以並沒有幾個深交的朋友。
她會變成這樣不是沒有原因的,從小父母雙亡,養成了她早熟的個性,國中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