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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
早晨來了一大卷報紙,忙搶著去看,感覺分外親切。看著祖國,真是一片欣欣向榮,心裡不由得一陣高興。每看到報紙就給人以力量。特別看到各方面的突飛猛進,覺著祖國正在飛跑,人人都在競賽。不要說停步不前,就是走慢一些,你也就落後了。我也覺得,我們這些人,是不是能保持作家的稱號!從報紙上彷彿能聽到祖國的步伐,我應該把我的這種感覺寫在通訊中。
上午去看戰士操練火箭筒的取炮放炮動作。戰士很賣力氣在那裡練,班長很和藹地在那裡教,練一陣還研究一會兒,真像個友愛的大家庭。那個笨戰士,直出汗。
有一個副班長,名叫劉文賢。他是個見面熟,一見就說起他的歷史,鄧世軍當連長他就在他的連當兵。他說他打仗並不膽小等等。又問我是什麼幹部。後來一個班長告訴我,他打仗不行,一打仗就病。班長說,打了那麼多的仗,一個功也沒有立過,你問他立過功嗎?可見他是受到鄙棄的。
我和這個班長談了很長時間,他說西康戰士很勇敢。他班裡有兩個西康戰士,一定要到前邊去看,很有股蠻氣。那時炮打得很兇,問他來幹什麼,他說,來看看。
收操了。我在班裡喝了兩碗水,看見戰士們躺在炕上,很累,人還睜著眼睛微笑,非常幸福和諧。
晚上又到各班去串。那個俏皮的班長,好像要把所學的東西都吹出來。我聽不下去,走了。又到我熟悉的班裡,聽到了戰士的心聲,我好像吃了頓美餐一樣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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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二日
師裡通知我23日回師,我到營裡打算住一天,一來認識認識營長,另外也和康振洲談談。
今天大家吃高粱飯,又給我烙了幾張餅,我吃了一張半。要了一把戰士用敵機殘片做的小勺,準備送給我的朋友。指導員送我很遠,送我到河邊。
到營裡,人們正圍著聽留聲機,非常有興致,給清靜的山谷增添了歡快的氣氛。原來營長不在,到師裡開會去了,聽徐作三個月的防空總結,他抓得真夠緊呀。
康教導員也要到團裡開教育準備會。我只有看新出的《解放軍文藝》、《中國青年》,上面有立雲評價我們的小說《長空怒風》。
下午到木匠組去看。五六個人正在丁丁當當地忙個不停,有的做槍架,有的做黑板,有的做刨子。有一個西康戰士,他粗壯得很,只穿著一個褲衩。我和文化教員坐在一邊看著,想同他們扯扯。拉鋸聲,釘釘子聲,刨木聲,弄得聽不清。他們在家都是木匠,因為是工人,土改時都是村農會的負責人,是帶頭參軍的,覺悟都很高。開始集中時,都怕耽誤了練武不願集中,說清了道理,都來了。從天亮幹到天黑,一點不休息,蓋了屋子,又給大家做腰鼓。我問他們將來幹什麼,他們聲音爽朗地說,抗美援朝勝利,把美帝國主義打垮,還去當木匠,給工人修工廠。我又問,大家都走,叫你們留在朝鮮幫助老百姓修房子,怎麼樣?他們說,那也很好呀!咱們抗美援朝本來為了幫助朝鮮人嘛。他們工作得很起勁。我問木匠是不是善於瞄準,確實他們瞄準很好。
據文化教員說,他們戰鬥熱情很高,在陣地上曾想將鐵匠爐立起來,但沒調查出誰曾是鐵匠,因為都怕打不上仗。
開飯了,我們才回去。
飯後,我又利用時間到一連去了一趟。因為過去在冀東作戰,我曾跟這個連一個月。這次去看看熟人,瞭解瞭解材料。誰知到那裡只找到三個熟人,兩個當班長,一個是排長。由此可以看到四年之間已有多大變化。我們談了談,實際上他們已經記不得我,而我也記不得他們了。談了些過去的情形。那邊戰士集合一起聽留聲機,大家靜靜地坐著。
黃昏回營。營長開會回來,說敵騎一師和另外一個師又入朝,可能在秋季組織攻勢。
八月二十三日
本來今日早走,天下起小雨,就決定和營長楊茂祥談一個上午,下午再走。楊也是一個好戰分子,談得很滿意。誰知下午雨又大了,時間在猶豫中過去。後來決定不走,可是團裡卻轉來師部電話說英模們今晚走,如果有汽車不走,明日走浪費汽油不好,就決定走。
今天走時騎的一匹黑馬,飼養員老黃說是鄧世軍英雄的馬,它被鄧在北大流繳獲後一直為鄧所用,直到鄧死時才到了一營。可惜馬太老了,一路磕磕碰碰的。
一路風雨,時大時小,雨煙滿山野,雨點打得我眼都睜不開,慢慢我的胸前也溼透了。因背後未溼,還不覺得太冷,我讓朱長福同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