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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捉,是十分偶然的,但是他違揹人民的意志所遭到的懲罰,又是歷史的必然。這一政治事件是我們黨的藝術傑作。
我住的院子正面對驪山。據醫院人說,那個山尖尖就是周幽王為褒姒燃放烽火戲諸侯的地方,事情雖然荒唐,也不是沒有值得深思之處。
下午仍由小牛 原來是一個演員 帶我們去看秦始皇陵墓以東的兵馬俑。各種武士列成方陣,確是洋洋大觀。陵墓中發現的銅車、銅馬,真是稀世之珍,過去從未見過。
據載,秦始皇的陵墓東西長三十里,簡直是一個地下城了。這些封建統治者恣意享樂,死後也仍想把那些生活帶到陰間去。這種封建的意識形態實在可鄙。秦王朝暴虐得出奇,也滅亡得最快。那個動用七十萬人工的阿房宮,今日連痕跡都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阿房村。
秋華回來路上買了十幾個老玉米,因為她多年沒吃老玉米,快想瘋了。
七月二十八日
上午出發去看半坡村遺址。對六七千年前原始公社居民的生活環境有了一個具體的印象。看這種展覽,有時比看歷史書還好。腦子裡有些形象的東西了。我看到藏東西的窖挖得很大,從這點上也可看出是公有制。我們古老的土地到處都是寶庫,將來還會挖出更多的東西。
隨後,又看了大雁塔。這座塔造得厚重、敦實、雄偉。我只上了四層,因沒有特別的看頭,我沒有上到頂。
近幾日因找不到丹輝電話,今天把一封信給他送去了。下午他來了電話,準備明天去看他。
七月二十九日
今天為星期天,早飯後即奔赴丹輝、戈焰同志處。戈焰已在殺雞準備待客矣。她和女兒小丹及兒媳忙了一個上午,都忙在做飯和吃飯了,未從容地談很多話。丹輝有些看法與我也不一樣,但他是拿出最大的熱情招待了。
胡徵在他樓上住,也去看了胡徵。
兩點多往回返,甚為炎熱,長安臨潼道上,暑氣撲人。
回憶四十七年前,少年的我為參加革命到了西安,今已將半個世紀,革命大業成就甚豐,餘初衷仍毫無變更,思之心甚舒暢。今日一不為名,二不為官,唯憂革命之曲折耳!一縷詩思油然而生,想寫一個少年的故事稍抒胸臆。
七月三十日至三十一日
晨與秋華、猛子繼續進城參觀,先看了西安碑林,隨後去七賢莊八路軍駐陝辦事處。四十七年前的一九三七年的十一月或十二月的一天,我來到這裡,因我沒有介紹信,有位青年人不予收留,我就折返潼關到山西前線去了。我看了看,那座舊式門樓一點也未改變,只是塗成了黑色 介紹人說是“文革”期間把牆壁塗髒了 。當初門口坑坑窪窪,現在修得很平整。我當時記得門口恰巧對著西安的內城,那裡有一個胡宗南的哨點。現在都是房屋,而那時卻是一片開闊地,農田菜園一類。據解說員說,當時的負責人為伍雲甫,工作人員是區棠亮同志等。
我看了院落,周總理、葉劍英等領導人的住房。葉帥舊地重遊時還吟了一首詩:“房舍依舊人半逝,小窗風雪立多時。”我也徘徊良久,引起了詩思。最後一句是:“許多名勝古蹟都不能使我停留,唯獨在這裡我默默地站立了許多時候”,同葉帥的詩暗合了。
我還計劃明天去尋訪我當年住的那個拉洋車的家,即使找不到,也要為那位熱情的勞動者寫一首詩。
韓莊同志在此療養,他想讓他的兒子韓松為他寫回憶錄,我同他談了談。
七月三十一日
今日放棄到城郊的聖教寺和香積寺參觀,去尋訪四十七年前我路經西安投奔革命時的舊跡。那時我住在東門內沿城牆不遠處拉洋車工人的聚集區,一家簡陋的兩層小屋的閣樓上。那位拉洋車的工人 河南人,比我大幾歲 對我很熱情,曾說:“我給你找張桌子,放在鐘鼓樓那裡,你給人代寫書信吧�”多年來我一直想念他,但年代久遠,竟忘了他的名字。一九五○年我路過西安時,找了一次未曾找見。今天我又去尋訪舊跡。與秋華、猛子在東門下車,沿城牆向南走了不遠,遇見一位六十七八歲的老人,一打聽,他也是個當年拉洋車的,“扣老蔣的時候”他就在這裡。據他回憶,有一個姓曹的河南人,住著一個兩層小樓,他讓我到那裡看了看,說那小土樓已拆去,現在是重蓋的小樓。小樓主人和我們搭訕了幾句,即回屋去了。我們已沒法再問,只問了一個“曹福生”的名字。我問那位拉洋車的工人,他說姓李,過去給資本家拉包車,“他淨叫你跑,後來吐了血。”再後蹬三輪,也去過修建公司,現在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