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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廳裡等你。”嚴清歌捏捏她的手:“我現在先回去。”說完就從密道里離開了。
過了一會讓,凌霄解完樓上的尷尬局面下來的時候,剛好嚴清歌從外面進來,手裡還帶著一副繡圖。
“咦,清歌,你怎麼來了?都這麼晚了。”凌霄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對嚴清歌道。
“我繡莊上有人繡了一副畫,我瞧著好,給你看看,是我前些時日新畫的花樣子,本來我叫她們繡的素淡一些,結果一時忙,忘了交代,竟然繡的這般濃豔,還真是美呢。”嚴清歌說著,將手上的繡圖交給了凌霄看。
凌霄展開一瞧,果然驚豔到了。
上面是一副仿山水的繡畫,繡畫上是株已經開了花的玉蘭上落了薄雪,畫間有肥肥的鳥雀蹦來飛去,樹底下還有顆大白菜放著。
若是隻用黑白灰這色系的繡線來繡,出來必然是一副恬靜的水墨畫,但是不知道那繡娘怎麼想的,將本該是雪白色的玉蘭花繡成了紅玉蘭的紫紅顏色,將那白菜的葉子用了翠色和嫩黃交織的絲線繡,而小鳥則身披五彩錦羽,一隻只燦若彩虹,樹幹的顏色也用了老綠色,甚至連花樹上落的雪,也沒有常規的白線,而是用了銀線,在燈光下看起來熠熠生光,美輪美奐。
這樣美的一副繡圖,燦爛裡帶著典雅,趣味中帶著高貴,叫人見之難忘。
凌霄笑道:“好美好美!那繡娘真真是好功夫。瞧瞧這配色,真是多而不亂,彩而不花。只是繡水墨,誰繡都一樣,能繡出這樣不落俗的彩圖,考究的才是功夫呢。”
嚴清歌抿嘴笑道:“你淨會夸人,虧得我沒叫你去我繡莊上看呢,若你當面這麼一誇,我必然要給她們漲工錢啦。”
兩人正說著,樓梯上一個醉醺醺的女人幾乎是一路滾著下來,隨口笑嘻嘻接道:“什麼好東西啊,還漲錢不漲錢的?小凌霄,拿來給舅媽看看!”
嚴清歌和凌霄一起捧著那繡畫正在看,兩人的手在繡圖下觸在一起,嚴清歌輕輕的捏了凌霄的手指一下,凌霄便會意了。
她說呢,只是一副繡畫,怎麼就值當嚴清歌專門從繡坊跑過來,還在這兒展開給她瞧,原來為的是等柔慧公主。
柔慧公主在樓梯上下的太急,她的幾個丫鬟沒跟上,在後面差點沒給嚇死,生怕她磕著絆著,急匆匆從上面追下來,扶住她胳膊,緩緩攙著她到了嚴清歌面前。
“臣婦嚴氏見過柔慧公主,公主萬安!”嚴清歌行了禮。
以前她見柔慧公主的時候,柔慧公主總是在主持各種各樣的宴會和活動,她雖言語可親,但粉面含威,叫人不會特別親近。而今她喝醉酒,臉上浮起酡紅兩片,雙目如含情秋水,身子癱軟,放浪形骸,瞧著竟不像是一個人。
伺候她的丫鬟從嚴清歌手裡拿走那副繡圖,遞給柔慧公主看。
柔慧公主微微眯著眼睛,掃了兩眼,噴著酒氣,道:“好東西,我喜歡!帶回去,給賞!”
柔慧公主素來都喜歡鮮豔的料子,熱鬧的場合,這一幅繡畫,非常得她心意,這早在嚴清歌的預料之中。
外面接柔慧公主回去的馬車已經備好了,柔慧公主咯咯嬌笑,揚長而去,留下一個嬤嬤對嚴清歌行禮道:“寧王妃娘娘,這是您繡莊上的貨品吧?今日太晚,明天還請到我們公主府拿貨款。”
送走了柔慧公主,凌霄和嚴清歌點點頭,各自作別。
第二日,嚴清歌卻是沒有立刻去柔慧公主那裡,硬是拖了兩天,才去到她莊子上。
柔慧公主恰恰在,聽說嚴清歌來了,叫人請她過來說話。
見了面,柔慧公主又恢復了平時顧盼生威的樣子,雖是在和嚴清歌笑著說話,還是讓人覺出一股壓力:“你那繡莊上的繡畫,還有差不多的麼?我想叫人鑲一個床上用的四格小屏風。”
嚴清歌含笑道:“這要問問繡莊上管事兒的娘子了,娘娘也知道,我那繡莊關了一年門兒,今年才重開,繡娘都是新招的,她們的手藝如何,又做的怎麼樣了,我倒有大半兒不清楚呢。倒不如娘娘有空,親自去繡莊裡瞧瞧?”
柔慧公主清醒後,對那繡畫愛不釋手,只是後來給身邊的心腹姑姑描述了那天忘形的樣子,有些不想去福祥街。
她不是沒腦子的人,那個叫烏支善的和尚出現的太詭異,倒似乎專門針對她。她不喜歡被人算計,這幾天一直在想法子打探那和尚的底細。
只是表面上,柔慧公主卻表現的一點兒異常都沒有,喚來身邊一個姑姑,道:“你跟寧王妃娘娘走一趟。”不肯親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