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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嚴清歌提起了興趣。
嚴清歌和他說話時,一直微微偏著頭,將耳朵朝向山洞,仔細分辨,聽他說完這一句,她低下腦袋,看著地面,刻意低垂的美眸中現出喜悅又驚訝的光芒,她用攏在袖中的指甲狠掐了自己一下,才掩飾掉唇角的笑意。
收拾好心情,嚴清歌抬起頭,輕輕走到炎修羽身後,藉著炎修羽身子的遮擋,將他的一隻手拉在身後握住了。
炎修羽感覺到一團略冰的柔軟小手牽住了他的手,背上僵住。
那小手不老實,亂動起來,滑嫩纖細的指尖在他掌心滑動。
炎修羽腦子裡轟轟的,臉上越來越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嚴清歌是在往他掌心寫字。
前面一個字他沒反應過來寫的是什麼,後面一個字卻是複雜的緊,炎修羽凝神去猜,終於猜出來,嚴清歌寫的是個“樵”字。
炎修羽差點從地上一蹦而起。
京城中名字裡有個“樵”字,又能被嚴清歌聽出他聲音的,除了衛樵還有誰?
方才嚴清歌說這人的聲音耳熟時,他也在腦子千猜萬猜,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是衛樵。
衛府失火,全府都被燒成焦炭,只有衛樵一個人死裡逃生,這件事當時引發了極大轟動。
炎修羽因為常跟著炎王爺,隱約知道些原因,衛家落得這樣下場,全是自取其咎。
衛樵這個早就出發去北地做安撫使的人,出現在此地,更是證實了衛家的罪名。
他大喝一聲:“賊子爾敢!”
本已經收回劍鞘的長劍被他刷一下抽出,劍如長虹,人似輕猿,糅身投向黑暗中。
嚴清歌大驚失色,炎修羽太託大了。
她聽出那聲音是衛樵的,不敢聲張,只偷偷告訴炎修羽,怕的是裡面有陷阱,哪想到炎修羽竟然反應如此大。
“快上!保護小王爺!”一眾侍衛比嚴清歌還要驚慌,略一猶豫,提起武器跟著炎修羽的腳步跑去。
嚴清歌手腳發軟,咬緊下唇,眨眼間,洞口就只剩下她和昏迷中的元芊芊了。
洞內,“乒”的一聲兵刃交接脆響音迸出,如春天第一聲雷響,其下接著的,便是無數“噼裡啪啦”的鐵器聲。
但也如春雷一般,這陣鐵器響動來得快,消散的也快,就在一眨眼間,又消失無蹤。
整個山洞裡寂靜一片,唯一的聲響,只剩下元芊芊毫無掩飾的鼻息。
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了。
嚴清歌在這片寧靜的聲音裡,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激烈如洪鐘。
她很明白,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兒,沒有力氣順著外面那根鐵索爬上山崖。
而且,即使她能爬上去,等著她的,也不過是被燒死,或者被衛樵追上殺死兩條路。
洞內,響起了一陣微微拖沓的腳步聲,好像有人用腳蹭著地慢慢的走著。
一聲,兩聲,三聲,離嚴清歌越來越近。
她靠著洞壁,渾身無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眼前的危險,卻想起了很多別的事情。
她想起了自己躺在青星苑湖邊的躺椅上,隨手拿著魚食和如意調笑的時光。
她想起她剛見到炎修羽,他髒的像個猴兒一樣,腆著張絕世俊臉,滿口自稱是小爺,但被她用薑汁手帕一摁,就掉淚了。
她想起在鶴山,祖母和她在屋裡談心,外面大雪紛飛,屋裡溫暖如春,她的心也溫暖如春。
她想起她和凌霄泛舟荷花從裡,一人頂著一片荷花葉子。
她想起她在白鹿書院讀書,先生帶著笑意的讚許目光。
她想起來她和凌霄騎著駿馬,賓士在路上,心情也快意的要飛起來了。
她想起在樂家書房,她和炎修羽、樂軒、水英一起下棋,水英死也不服輸,炎修羽只肯輸給她。
……
那些快樂的時光,在她腦海中不停的浮動,就好像她是個真正的十幾歲的少女一樣。
到最後,它們都消散了,嚴清歌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衣著華貴莊重的女人的身影,她穿著身明黃色太后制式鳳袍,指甲上戴著鑲滿寶石的假指甲。她鵝蛋臉,正是風華正好的三十歲年紀,眼裡卻絲毫沒有這年紀女人該有的柔軟,而是含著滿滿的惡意和嘲諷。
她輕啟塗得鮮紅的朱唇,在嚴清歌的腦子裡開了口:
“你的銘兒是我害的!”
“你丈夫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