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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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才輕輕鬆開,接著手心傳來冷冷的溫度,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聲音依舊冷淡:“你冷靜點,難道你要更多的人死在那裡麼?或者你想讓雲輝的另一隻手也丟了?”
我看著他,眼睛已經沒有眼淚可流,心裡卻在痛哭。冷靜?我也知道我應該冷靜,可是叫我怎麼冷靜?當我眼睜睜的看著紅兒死在我的面前,當我看到雲輝親手砍下自己的手臂,我,又如何冷靜得下來?從小到大,身邊的親人從未離我遠去過,我也從未見過死人,所以我此刻心中的痛,心中的懼,他怎麼可能會明白,能體會?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為何之前我竟可笑的以為自己能悠然的生活在這異時空,其實從我來這的第一天,知曉紅兒被罰家規挨板子關柴房的時候,我就應該明白,那貌似平靜的生活,只不過是表象,只要一塊小石頭,就能讓平靜的鏡面支離破碎,將我自欺欺人麻醉自己的寧靜吹得煙消雲散。我終究會與這世界相牴觸,我的靈魂,我的思想,我的意識,並不屬於這裡。
我只不過比紅兒稍稍幸運一些,這身體有個主人的身份,平時不僅有人侍候,危險時刻更有人捨命保護,可是,真的有區別麼?以一個女子身份,以雲府的地位,以名義上的父親那怎麼也掩藏不住的野心,怕最終也難逃利益聯姻的宿命,更何況還有替兄出仕這一樁欺君大罪!
我的情緒陷入一個從未有過的低谷,彷彿跌入萬丈深淵一般,身陷絕境,可卻無能為力,無形中好似有張網將我緊緊的包攏,我掙扎,我反抗,結果都會是徒勞,好壓抑的感覺。忽又覺得有些可笑,這些人對我的忠誠,或者說對雲府的忠誠,是靠什麼來維繫的?一紙賣身契?還是一次偶然的相助恩情?究竟是什麼,讓他們這麼死心塌地又默默的跟隨著我,不問我此行的目的,不問為何會遇到刺客,我只對他們說盡快趕到天州,他們便生死相隨。不,不是生死相隨,我死了,他們必定相隨,而我活著,他們卻有可能已經先走了。
根本沒胃口吃飯,馬車便也沒停下來,一路急急向天州駛去。聽說天黑之前,便可到天州了。
我蜷在馬車一角,覺得這天愈發的冷了。眼前出現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手裡端著一個點心盤,我順著那雙手往上看,是雲白,那個總是一臉冰冷而沉默的人。我輕搖了搖頭,根本沒有心情吃任何東西。
“你知道麼?如果不是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紅兒根本不會死,雖然她只是個丫環,卻可以開心的再活幾十年。”眼前這人好象生來便只有這種冷漠的表情,難得說話也是冷冰冰的,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引起他情緒的波動。可是我現在這樣對著他,卻有了傾訴的慾望。或者我不是想向他傾訴,我只是想自言自語,我需要一個發洩情緒的出口,不然我可能會瘋掉。這個時候,我寧願面對這樣一張冷冰冰的臉,也不願看到其他人關心擔憂的神色,因為我不配他們這樣對我,我怕面對這樣關心我的人,整個人都會忍不住崩潰。
“那你為什麼急著去天州?”他顯然有些誤解了我的意思。可是就是應該這樣的啊,就是應該誤解的啊,會有誰能明白我那話裡真正的含義呢?
“這一路過來,你是第一個問我為什麼的人?”我嘴邊浮起一抹苦笑:“翠兒只是哭著要我帶上她,紅兒因為能跟著我開心不已,我告訴雲耀雲輝,要儘快趕到天州,我要去天山看入冬的第一場雪,去天湖畔看遍野的花,去看一線之隔,卻是冬春之別的美麗風景,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路了,甚至遇襲,甚至失臂,甚至喪命,他們從不多問一句,連個詢問的眼神都沒有。你說他們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是他們的主子。”
“主子?我又是何德何能,只不過命比他們好些罷了。“我苦笑,抬頭看向雲白,“那麼你呢?我是你的主子麼?你可會與他們一樣?”
“是。會。”只是稍一猶豫,他便吐出這兩個字。
“所以你只救我,任由紅兒被亂箭射死?”我的聲音驀地拔高,變得有些尖銳。看他當時的身手,應該也是不差的,如果他當時有心救紅兒,紅兒或許就不會死了。我知道我根本沒立場指責他,可是我止不住因想到這些而心裡泛起的悲慼,紅兒,她本來或許不會死的啊。
他沉默不語,臉上依舊是平靜無波。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拼命忍著不流淚,卻仍有一顆溢了出來,快速的滑過臉頰,落在唇畔,然後消失,只留苦澀的回味:“以後,別為我這主人,輕易丟了性命。一個人的生命,如果連自己都不愛惜,還有誰會疼惜?沒有什麼,會比自己的生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