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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實我知道,老大還是沒有真的正常。
因為像他這樣沒有愛心的生物,居然開始了養魚這項事業。
光就餵魚這一點來說——
開始餵魚的時候,確實還是有點規律的,大概一天四頓(±兩頓)。
後來,就升級為了八小時工作制,一小時一次。
再後來,只要樊董沒在坐著,就是在餵魚。
再再後來,但凡老大不是在餵魚,就是在拿另一包新的魚食準備餵魚。
想也知道,那天,魚,都死了。
看著一條條翻著白肚欲浮還沉的曾經的小生靈,我們不難推測它們的死因——
吃飽了很撐。
我就知道,這位老大不是什麼有愛心的主兒。
但我也沒想到這還有什麼後話,直到一個月後管公司衛生的阿姨抱怨四樓門口那些種蘆薈的沙子不知怎麼少了一層。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原來樊董辦公室那個沒有了水的水族箱裡,竟然已經起了十公分高的細沙。
敢情餵魚還能做病。
“老大,你要是看著空魚缸不順眼,我再給你買幾條。”我請示。
樊董擺手,“算了,還得被我弄死,我扔扔石子挺好的,效果差不多。”
“那您不能繼續吃窩邊草了。樓下正做綠化,成堆的沙子土,您想扔,扔那個。用我幫著先偷一筐上來麼?”我就意思意思。
樊董又搖頭,說知道了。
再後來,時間飛逝,樓下那一大片綠化帶,磨蹭磨蹭兩個月終於完了工,而我們老大辦公室裡的石頭,也不聲不響地填滿了大半缸。
終於,樊董不再去尋摸周圍有什麼可以用來丟進魚缸的東西了。
但偶爾心煩,還是會把手裡正拿著的東西丟進去。鋼筆,水杯,滑鼠,門鑰匙……
這回我才徹底反應過來。
老大不是分手,而是失戀了。
於是我在老大的魚缸旁邊擺了兩大盆仙人掌。
盆大自然量多,裡面都是素沙,扔起來乾淨便捷易分心。
(是的,扎扎更舒心。)
***
小燁姐結婚了。
作為單身一族,在小燁姐的單身之夜上,我被大方地免了份子。
婚禮之後的酒席上,微醺的樊董居然出乎意料地來敬我酒。
說實話,他當時的那種眼神,真的讓我以為,我跟他能有點什麼。
但他一上來卻拿一杯飲料換了我手裡的酒杯。
他說,好幾年了,感謝我能把工作做得那麼出眾,並且一直忍受他的刁鑽與惡習。
他還說,他知道我的能力不止於此,如果哪天改變了志向想跳槽,他願意寫一份最好的推薦信。而明天起,為了保證他優秀的員工不跳槽,我可以加薪30%。
他說,請原諒他的傲慢無禮,原諒他的自以為是,原諒他的理所當然。
他說,“謝謝你”而後舉杯飲盡。
我一時情動也把手裡的橙汁喝了個精光。
隨後仍舊發現他看著我,許久,才又說:
“謝謝你。”
(尼煤啊(╰皿╯)#……我當時腦補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三個字/(ㄒoㄒ)/~~)
***
那天晚上,我藉著酒勁回味樊董說給我的話時,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會在他辦公室裡面或者外面就忍不住內牛滿面。
雖然之前我還嘲笑他們不明白什麼叫御下之術,什麼叫職場手腕,但我知道,最近的老大跟之前的樊董終於有了不同。
之前的老大像太陽,雖然耀眼奪目,但一旦靠近卻會威脅生命。
現在的老大像溫泉,願意安靜地滑過你的面板,融化你的心靈。
終於,我回想起來了將近一年前老大組織籃球賽時帶來的那個女生。
我找出去年的比賽錄影,儘可能地關注所有掃過她的鏡頭。
那張娃娃臉,看上去真像個孩子,不起眼也不惹人注意。
可再細細看著,竟然連我也覺得願意同她說說話,或是做些別的什麼多瞭解些。
那眼神那麼幹淨,一看便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而且從始至終專注得令人吃驚——只有她心中的那一個人。
他緊張,她便緊張;
他高興,她便高興;
他回應她一個笑容,她便奉獻所有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