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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對香港的恩澤象徵,同時也不斷提醒我們今時不同往日的身份。江記在《飯氣劇場》早有Pandaman的出現,雖然角色性格仍未圓渾成熟,但已處處流露出Pandaman非人非熊貓的身份尷尬,從而帶出對身份認同的遊離思考。”江記後來更把Pandaman的角色發展下去,成為一竭盡全力保護香港本土氣息的“恐怖分子”。謝立文不可能對熊貓於本地漫畫界中的重要象徵作用全無認識,而當中因身份遊移而出現的“臥底性”,在《麥兜響噹噹》中亦得以保留(此所以《麥兜響噹噹》亦是採用反好萊塢化的敘事邏輯,熊寶弟弟是道長的“臥底”假面,相對於《功夫熊貓》而言,一切就只會採用直腸直肚的線性交代)。但我認為背後帶來更有趣的增潤成分,乃在於一旦把熊寶弟弟與麥兜視之為內地與香港關係的對照映襯,則其實大家都陷入相互誤讀的困局中:麥兜根本就不可能成大器(中國的太極拳無從提升,而事實上也無須提升),而麥兜也不可能為道長達成心願。
那才是一種雙重挫敗的失落。
關於麥兜的故事,看來真的很難說得盡……
第18章 《神探》中的杜韋光芒
是的,大家都知道杜琪峰執導的作品,其中一大主線脈絡為杜韋配(杜琪峰+韋家輝)的系統,而事實上在杜琪峰的近作中,《放逐》(2006)、《文雀》(2008)及《復仇》(2009)大抵也只能看成為杜氏招牌的變奏演繹,論及新變發揮則頗為乏善可陳。
反觀在杜韋配的系統中,過去的暢銷喜劇脈絡日漸式微(由2000的《孤男寡女》大盛而起,經歷2001《瘦身男女》及2002《嚦咕嚦咕新年財》的頂峰,隨著2002《我左眼見到鬼》的深情偏鋒實驗,至2003《百年好合》的疲態畢露,終於在2004《龍鳳鬥》中宣佈此路不通壽終正寢),剩下來的就只有言志製作繼續發展下去——而這方面的最新代表作,肯定非《神探》(2007)莫屬。
一、《大隻佬》《再生號》
早在《大隻佬》(2003),兩人已經借劉德華的變形身軀,道盡異能者亦無法扭轉宿命的無力感,也逐步呈現悲劇英雄的苦痛。劉德華飾演的大隻佬,既無力去尋回好友小翠,亦無力拯救女警李鳳儀(張柏芝飾),在因果業報的昭示下,大隻佬的異能(看到人的因果業報)儼然屬多餘的奇技——當然,大隻佬本是佛門中人,電影中亦可安排他最終看破顧念和怨念本屬一體兩面,同樣阻人靜思澄心,於是以擁抱孫果,卸下皮囊重入空門作結,但顯然在杜韋的言志系統中,這不過屬一權宜之計。人性的複雜絕不會於此卻步,遁入佛門清靜地也不是適合常人的解惑方案。
我認為對異能者的孤寂宿命感,一直是韋家輝的母題;個人甚至認為,杜韋配麾下的言志系統,杜琪峰的角色主要屬影像上的統制及調動上的操控,但背後的核心命題仍是以韋家輝為主導的。這一點可援引韋家輝的最新作《再生號》(2009)予以對照。《再生號》表面上屬探討借寫作來療傷可能性的作品,但骨子裡的終極關懷仍是對命運不忿的全面反擊,透過向死神宣戰來揭示人定勝天的胸襟嘗試。與天比高的怨氣可謂濃罩全篇,湯樂兒(閻青飾)的小說也成為錄鬼簿的變奏,韋家輝的個人投射當然也呼之欲出——在文字的世界中,他就是掌管生死的孟婆,而唯一可以不受羈勒的空間也正好在於此。
諷刺的是,韋家輝一直深明他可以主宰一切的空間在哪方,然而他正好不甘停留於此,電影中的刁難正好是現實世界中的曲折反應——他正好要借對抗現實的不公,來肯定自己奪權的合理性:把文字世界與現實世界混糅,好讓他充當上帝的權力可以延伸至現實領域。我們當然明白那屬創作人的終極狂想,現實中《再生號》票房的潰不成軍也說明了文字中的現實,始終並非電影院外的現實。不過我得指出,韋家輝在《再生號》的狂氣偏執,其實是經過《神探》的歷練,可以說屬無處宣洩的終極爆發。
二、大隻佬的化身
是的,那我們得回到《神探》,看看韋家輝借杜韋配的包裝,來如何闡述異能者的悲情故事。《神探》中的陳桂彬(劉青雲飾)其實可看成為大隻佬的現代化身,前者看到人心中的鬼,也可以視之為大隻佬看到他人因果業報的變奏演繹(過去的因果業報糾纏人心,於是成了我們的“鬼”,只不過“鬼”以不同形態及面相展現出來吧)。不過杜韋配今次的發展,在於把兩者的地位及心態易轉——大隻佬大隱隱於市,他無求於俗世,卻被相纏而介入塵務,但仍獲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