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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味地將它拔出,想到剛才蘇毓秀奇怪的一抹,便若有所思地將視線移向她,然後偷偷收起了銀針。
這一看,卻把他嚇了一大跳。只見蘇毓秀睜得老大的秀目突兀地淌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而她的眼神呆滯、空洞,彷彿是受到了什麼致命的打擊以致神魂皆被擷去。他的心禁不住一寒,天,那一劍該不會是劃到了什麼不該劃的地方吧,譬如手筋……一想到這裡,他的心更冷,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連雲擔憂的聲音傳來:“毓秀,你哭什麼啊?我沒事的。”
可這話到了任飛揚耳裡就成了連雲對妻子的安撫,他忍不住擰起雙眉,用最快的速度閃到連雲身邊,焦急地問:“二哥的傷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只不過劃破一條小口子而已。”連雲回以一個安撫的笑容,無所謂地展示他的傷口。
任飛揚一看,發現果然如他所言只是小事一樁,不禁傻眼了。他不客氣地驚撥出口:“既然沒事,那小嫂子幹嗎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的話真的不算誇張,因為此時的蘇毓秀確實很不對勁,她緊緊地捏著連雲未受傷的右腕,表情由空洞化為悲傷,好像,好像那悲傷中藏著一層深深的自責……
不過,說實話的人是不受欣賞的,所以任飛揚的下場是遭到連雲一個飛來的白眼。
“毓秀,你別聽飛揚胡說,我真的沒事。”連雲轉頭之後又換上一張溫文可親的臉,軟語安撫受驚的佳人。
“怎麼會沒事?”蘇毓秀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回過神來,她尖銳地反駁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毓秀,這不是你的錯,別太放在心上。”連雲溫柔地輕拍她的背。
任飛揚有些譏誚地看著這一幕,搖搖頭,感慨:所謂重色輕“弟”,大概如是。
第7章(2)
“大哥,我們說的可是你的身體啊,怎能如此輕賤?”蘇毓秀很罕見地不接受連雲的安撫,厲聲道,“你、你……這件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大哥……”她使勁搖著連雲的右腕,用一種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嚷著。
“毓秀,我不是好好的嗎?說不說又如何呢?”連雲此時寵溺的語氣彷彿他面對的是他嬌縱的女兒,讓他又愛又無可奈何。
“你好好的?哪裡好?”蘇毓秀慘白著一張臉,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嬌弱,“失去了一半功力也叫好。這、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她這話不禁令在場另外三人,包括女刺客,都瞠大了眼睛,尤其是任飛揚。他一向自負自己名列四公子之一,但武功也不過高出連雲一籌。倘若真如蘇毓秀所說,連雲此時的功力只有過去的一半,那麼他的武功不是太可怕了嗎?
當任飛揚還沉湎於那種“瑜亮情結”時,蘇毓秀又繼續說道:“大哥,你是個習武之人,而武功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重若生命。你怎麼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呢?”
“毓秀,想開一點,豁達一點難道不好嗎?你不是非要我過得要死不活吧?”連雲持續著他優雅美麗的笑容,試圖迷惑他的“對手”,“毓秀,就算少了一半功力,這四年我不也活得好好的,沒病沒痛,健康得很。”
“話不是這麼說啊,那畢竟是你、是你……”敵不過連雲溫若晨曦的淺笑,蘇毓秀嘆口氣,不再執著。
雖然連雲的話似乎成功地安撫了蘇毓秀,可也同時造成了另一個後遺症。不過是兩個字“四年”就那麼巧地挑起了任飛揚的回憶。四年?多麼熟悉的一個數字,難道二哥是在那時……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性,任飛揚的雙目就霍地冒出兩簇精光,面色一正。
臉上少了輕慢之色後,就更凸顯他此刻的凌厲肅穆,他沉重地問道:“二哥,你的功力該不會是四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躊躇著說不下去,眉頭深皺,眸中的光芒也迅急地黯淡下來。
“三弟,你可別在意。”連雲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其實也等於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其實這幾年,我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幾成,再過些年應該可以完全恢復。”
所謂:弄巧成拙,大概如是。
他不解釋也許沒這麼糟,可這一說反而令任飛揚心中的梏桎更深。他不禁為先前的想法感到內疚:天哪,二哥是為了他才中的毒,他不但不感恩,居然還小心眼地生出了嫉妒的情緒。他實在是,實在是太醜陋了!
不瞭解任飛揚此刻的複雜心態,連雲只是想盡快化去他臉上的黯然,便拉起蘇毓秀的手,道:“三弟,就算我真有什麼事,你嫂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