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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掩飾他害她全身起雞皮疙瘩的事實。“是的,”她承認;“我沒有聽到你進來。”
“凱特以前常常這麼說。她有時會為了這種事大發雷霆。”
(誰能怪她?)她開始認為他是個偷窺狂,藉著偷窺女人做事來得到滿足。她已經不止一次瞄到他在他自己家裡像個不受歡迎的入侵者般在門柱旁探頭探腦。她將茶壺拿到餐桌上,拉開椅子坐下,藉此與他保持距離。室內沉默許久,他老大不高興地以鞋尖踢著桌腳,使桌面輕輕撞著她的腹部。
“你怕我,對吧?”他忽然說。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她邊問邊用力按住桌子。
“你昨晚就很怕。”他看來很開心,似乎想到這一點就讓他興奮莫名,她很納悶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到底對他有多重要。
“少自命不凡了,”她老實不客氣地說,點燃一根菸,刻意將煙朝他的方向吐過去;“相信我,如果我感到害怕,我早就將你給閹了。先斬後奏,那是我的座右銘。”
“我不喜歡你在這棟房子裡抽菸或是發狠話。”他說著又鬧脾氣似的朝桌腳踢了一下。
“那就向上級抗議吧,”她回答;“大不了將我調回去。”兩人對視了一陣子。“那可會讓你很不好過,對吧?你早已習慣家裡有個免費的女傭了。”
他的眼眶立刻淚汪汪的。“你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以前一切事情都那麼順利。如今……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他的演技以業餘演員而言算是一流的,但手段卻是最下流的,也讓葛莉菲絲想要修理他。(莫非他以為,她看到男人的可憐樣會覺得很迷人?)“那你應該自我檢討,”她厲聲說道;“依照社群巡迴保健人員的說法,你連吸塵器放在哪裡都不知道,更別提如何操作了。她來這裡教你為人父母及打理家務的基本技巧,因為沒有人——我再說一次,沒有人——會將一個三歲小孩交給一個對她的幸福漠不關心的人。”
他在廚房內走來走去,將櫥櫃的門開了又關,彷彿想表示他很清楚裡面放了些什麼物品。“那不是我的錯,”他說;“是凱特。她不准我干涉家務。”
“你確定不是剛好相反嗎?”她將菸灰彈入碟子中;“我是說你娶的不是一個老婆,對吧?你娶的是一個會將這棟房子照理得井然有序,而且會將所花的每一分錢都算得一清二楚的管家婆。”
“不是這樣。”
“不然是怎樣?”
“就像住在廉價的出租公寓,”他痛苦地說;“我娶的既不是老婆,也不是管家婆,而是一個房東太太,只要我準時付房租,她就讓我住在她家裡。”
法國遊艇“海市蜃樓號”於星期四下午駛入達特河,在靠金斯威爾這一側的達特港停泊,與迷人的達特茅斯鎮隔著河口遙遙相對,與通往佩恩頓的鐵路則在同一側。船停妥後不久,一聲汽笛傳來,3點鐘開的火車冒著蒸汽出發,使遊艇的主人對他早已不復記憶的往日時光勾起一絲浪漫的期盼。
相較之下,他的女兒則愁眉苦臉,無法理解為什麼要停泊在河口的這一側,這裡只有這座古老的車站,而一切迷人的東西——商店、餐廳、酒吧、人群、生活、(男人!)——全都在另一側,在達特茅斯。她一臉鄙夷地望著她父親取出攝像機,尋找一卷空白錄影帶來拍攝那部蒸汽火車。他像個小孩子,她想,對充滿鄉村風味的英格蘭充滿愚蠢的熱情,其實真正讓人嚮往的是倫敦。她是她的同伴中惟一沒有去過倫敦的人,那令她覺得很沒面子。老天,有這樣的父母真是悲哀!
她父親有點懊惱地轉向她,問她空白錄影帶在哪裡,她不得不承認已經用完了。她為了打發時間,胡亂拍攝了些無關緊要的景物,他強忍著脾氣(他是個不願意對孩子發脾氣的開明父親),將錄影帶倒帶,眯起眼睛望著取景器,想挑一卷最無聊的帶子來重拍。
暗潮15(6)
在他看到帶子裡有一個年輕人由查普曼之池上方的斜坡走向兩個男孩,然後獨自坐在船棚外的海灘上後,忍不住放下攝像機,緊皺著眉頭看著女兒。她今年14歲,他實在不明白她是真的天真無邪,還是很清楚她自己在拍什麼。他問她為何花那麼多帶子來拍他。她霎時兩頰緋紅。沒有特別的原因,他剛好就在那邊,而且他——她叛逆地說出口——很帥。反正,她認得他。他們在利明頓時曾彼此自我介紹過。(而且)他對她有意思。這種事情她感受得到。
她父親瞠目結舌。
他女兒不自在地扭動著肩膀。搞什麼鬼?那麼說他是個英國人。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