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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在喊我。”林修驀然心頭一痛,一股股冷意驟然升起,像那雷電一般狠狠劈向自己,身上的傷口,鮮血不住滴落,染紅了整個翅膀。
“耶!吃飯了!”地上那小孩一躍撲到了那男子的懷裡,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而他的爹一手抱著他,一手牽著那婦女,三人有說有笑走近了屋裡,留下林修一人,孤零零飄在半空。
“那我的家呢,我的家呢?”林修口裡不斷呢喃,心如死灰,他整個人陷入了呆滯,任由身體四處飄蕩,漫無目的在這天地間流浪,而那黑色的天空中,千萬道黑色的巨雷依舊無情地劈向他。
只是這次,他真切地感覺到了疼痛,一念一慟,有如連環,連綿不絕,穿透入心。
林修繼續飄蕩著,他也不知自己到了何處,只見腳下是一片泥濘的路,而在這片沒有了陽光的荒蕪中,有一個人正像只無頭蒼蠅般亂竄,臉上身上全是泥漿,他跌倒了再爬,再跌倒,再爬,如此往復,似乎沒有盡頭。
“這人是瘋子嗎?”林修想著,渾身沒了力氣,身體搖搖晃晃,彷彿也要墜入那泥塵之中。
“砰!”
這時,忽然間,那瘋子左右前後轟然炸開四片湛然白光,隨後在那幾片白光之中,出現了四個身著青色甲冑的中年男子,那金色神甲之上閃耀著淡淡的奇異魔紋光彩。而且,每個男子背後都有兩雙同樣是青色的巨大羽翼,如同天使一般盛開。
林修連呼吸都凝滯了,在這四個男子身上,他感受到了難以形容的強大,當他們出現時候,天空的巨雷閃電霎時都安靜下來,彷彿都震懾於這種強大。
這是一種不存在於俗世的強大!
“魔帝,你逃不了了。”
古樸蒼茫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四個甲冑男子同時開口了,那種森然與冰冷,彷彿要將整個空間都凝成冰塊。
“哈哈!”那個瘋子忽然仰天笑了起來,他長披散在臉上,根本看不清容貌,滄桑嘶啞的笑聲迴盪在整片天地,“哈哈,聖殿果然厲害,對付一個功力盡失的魔頭,竟然出動了四大聖座,哈哈!真是厲害啊!”
聲嘶力竭的笑聲響徹著整片天地,不知為何,林修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心酸,眼角竟也有些溼潤,似乎能真切感受到那種窮途末路的悲哀與心酸。
“這是一代魔帝該有的待遇!”
冰冷的話再次響起,而後四個甲冑男子低垂下頭,他們低聲誦著,嘴唇蠕動間,古老玄幻的字眼飄蕩出來,林修聽不明白,但卻感覺那聲音如同浩渺的神音佛語,召喚著最恐怖遠古的力量。
猛地,一道道白光從四個男子身上迸而出,而後又如同白色閃電劈向了那個瘋子。
“啊!!!”
淒厲痛苦的哀嚎不斷從那瘋子口中出,無數道白光穿透了他的胸膛,如同萬箭穿心般,只一片刻,他身體就已千瘡百孔。但是即使如此,他依舊跪立著,不肯垂下那被沾滿汙泥的頭顱,他依舊嘶吼著,
“聖諾……我死也……不”
浩渺的咒語更加急促了,而那痛苦的嘶吼卻慢慢低沉下去,變成了無力哀絕的哀嚎,直到最後,那一直抬著的頭顱終於無力垂下,徹底沒了聲息。
林修親眼目睹這恐怖的折磨,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現不知何時,他眼角的淚滴已然落下。
這殘忍的裁決足足延續了半個時辰,而林修也呆呆看著這整個過程,直到那四個甲冑男子憑空消失。
等到他們離開了很久,林修才敢飄過去。
那瘋子依舊跪立著,身體千瘡百孔,長披散,臉上泥汙混雜著鮮血,七竅流血瞳孔擴大,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暴屍荒野,連陰曹地府都進不去,只能做個孤魂野鬼了。
林修看著怪可憐的,心頭的悲哀愈來愈濃,慢慢用手把他沾滿鮮血的臉擦了擦,本打算找個坑給埋了。但是,當他看清那張臉時候,整個人卻如同見了鬼一樣,猛地退開幾步,滿臉駭然,一股冰涼的寒意從腳底滲到頭皮。
他看清了這個人的容貌,這個被打死的瘋子,竟然是他自己!
“我死了?我死了!”一聲聲呼喊不斷在林修腦海迴轉。
他怔怔地向前走了幾步,這一次,看著自己的屍體,林修忽然沒有一絲驚慌與恐懼。他神色怔忪,手輕輕一撫,將那瞪大的血紅眼睛閉上,而後把他扶著倒在了泥土上,一手一手抓起了泥土,撒在了身體上。
“轟隆!!”
天上的雷鳴聲更加猖狂了,忽然間,豆大的雨滴墜了下來,不一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