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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更麻煩的是,王治手下那個時刻不離的小跟班也不見了,許掌櫃見過孫志,對他的印象仍停留在十年前那個憨厚的男孩時期,他根本無法想象現在的孫志是什麼模樣,更不會知道銅山島上生的一切。
常見清有些無奈的坐了下來,茶杯中已經空空,許掌櫃已經讓人連續幫他沏了三次茶,每次他都是牛飲,可見他的內心極不平靜,趙子凡會是他未來一個重要的棋子,而現在這枚棋子似乎逃脫了他的掌控範圍。
“若是按照常理來算,現在他應該到了潤州(鎮江)與常州一帶了,現在若是再聯絡那邊,恐怕等到他們收到訊息時,那趙子凡就已經到了平江府了!”
“我看也不必再多費周折了,好不如直接送信至平江府,他應該會在那裡呆上一段時間,就讓那裡的人見機行事,實在不行,還是等到他回了東京,你親自去辦,這樣比較可靠!”許掌櫃安撫道。
“也只能這樣了!”常見清緩緩坐下,提筆又寫了一封書信。
常見清的推算非常正確,此時趙子凡一行剛剛進入潤州界內。
京口瓜州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名月何時照我還?王安石的這詩說的就是這裡,這詩作於王安石第一次罷相之後,此時神宗尚未即位,王安石也許在常州知州任上,又或者在東京任三司度支判官,他應該仍處於鬱郁不得志的狀態。
潤州地理位置優越,背山面江,形勢雄險,是兵家必爭之地。
老元駕著馬車駛入西北長江南岸,這裡便是金山寺的所在,趙子凡倒沒有特意要求老元往這裡走,他雖想看看宋時的金山寺與現代的有何不同,但在銅山島耽擱了幾天,急於趕往平江,他並沒有什麼遊玩的興致,只是一路的行程都由老元安排,他對這一線極為熟悉。
這裡將會是他們前往平江府停留的最後一站。
老元與金山寺內一名僧人極為熟稔,在這裡借宿一宿省去了一筆費用,而且寺廟乃清靜之地,一般不會有人打擾,趙子凡對老元的安排極為滿意,欣然前往。
金山寺佈局依山就勢,是山與寺融為一體,金山之巔矗立著慈壽塔、江天一覽亭、留玉閣;大小觀音閣圍繞山頂;七峰亭、妙高臺、楞閣臺等環繞山腰;法海洞、仙人洞、白龍洞等鑲嵌山壁;大雄寶殿、天王殿、藏經樓、唸佛堂、方丈堂依傍山頂;各種建築以曲廊、回簷和石級相連,形成了樓上有塔、樓外有閣、閣中有亭的寺裹山的奇特格局,這裡有過許多歷史典故與動人傳說,《白蛇傳》水漫金山,梁紅玉擂鼓戰金山,妙高臺東坡賞月起舞等都膾炙人口,廣為流傳。
趙子凡幾人的住處位於金山寺天王殿的正下方,天王殿懸於空中,建於山頂,而他們的廂房則在山腳下,自從幾人進入長江南岸時,就有幾個蜷縮著的乞丐盯上了他們,更準確的說,是盯上了那口大木箱,烏蘭卓雅是這麼想的。
儘管趙子凡等人極力掩飾,在箱子外擺放一層不起眼的紗布,但終究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一路上這樣的事遇到不少,幸好有烏蘭卓雅在,幾次將前來敲詐勒索的潑皮打得抱頭鼠竄,所以這一次幾人也未將這事放在心上。
來的十分湊巧,此時金山寺正在舉辦盛大的水陸法會,由名僧了元親自主持,到場的僧眾達到一千五百多人,堪稱規模宏大,金山寺外幾名乞丐混跡在人群之中,不停向路過的行人尋求施捨,更有甚者向團坐地上的和尚們討起了吃食,也著實讓人好笑。
金山寺裡,滿眼望去都是亮閃閃的光頭,在陽光下格外晃眼,這麼多的和尚同時聚集一地,眾人還是頭次見到,自然感到十分新奇,可惜的是活蹦亂跳的李寶菱頭次出門,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緣故,前幾日似乎感染了風寒,整日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原本熱鬧的小丫頭沒了聲響,眾人也失去了遊玩的興趣。
安頓好了住處,幾人便隨著那名僧人前去用膳,僧人在金山寺內輩分極高,與主持了空乃是出自同門,這僧人法名了空,只是佛印乃是絕世高僧,天資聰慧,而他儘管資歷極老,但卻資質平平,與參禪悟道一途無所建樹,幾十年來只在金山寺內混了個專管雜物後勤的職位,人常說術業有專攻,這了空大師悟不通佛法,卻將金山寺上下近一百僧人的起居飲食照顧的妥妥當當,又極為擅長拉攏人心,經常能為寺中拉來款項頗大的功德錢,在他的打理下金山寺的僧人日子過得極為滋潤,眾僧人自然對他交口稱讚,而他也樂在其中,成了金山寺名副其實的大管家。
李寶菱耷拉著小腦袋靠在烏蘭卓雅身邊,隨著她向山上走去。此時已是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