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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不足為慮。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就只有俘虜格列多而已。
“與父親對我當年做的一樣。”塞拉菲娜微微歪過頭,語氣疑惑,神色卻如常得反常,“可能我下手重了一點。我還不太習慣對法師動手,但我相信今晚會有所進步的。”
格列多默然不語。她又眯了眯眼睛,補上了最後一句。
“這會是個很漫長的夜晚。”
永晝嗅了嗅千鏡城的晚風。
“他們來了,”一旦事態牽扯不上諾堤,他便可以隨意告知他想要的聆聽者,例如正回頭看他的路迦。“那兩個多拉蒂現在就在旅館裡。回去還是繼續?”
黑髮的法師想了一想。永晝之所以會問出這句話,並不是因為他不在乎極夜,也不是因為他對塞拉菲娜的生死漫不關心。他只是對當下的形勢太過了解:身為神佑者的塞拉菲娜。多拉蒂絕對能夠以一敵二,整個過程之中極夜很可能連出手都不需要,自然也談不上會受傷。反觀這裡,泰爾遜逃跑的軌跡追到這裡就斷了,要是止步於此的話,他們很可能會錯過大好時機。
即使如此,路迦依然在猶豫──他也說不上緣由,但此刻縈迴於他心頭的不安感,已有多年沒有出現過,而上一次他難受至此,便有兩名親人離他遠去。路迦一生之中少有猜中什麼好事,然而對於噩耗的直覺總是特別準,“……先回去看看,確定她們沒事之後再作打算。塞拉菲娜的狀態不是太好。”
永晝聳聳肩,“說得好像不是因為你似的,也不知道你在不高興什麼……算吧,依你說的做。反正我也餓了。”
第70章 千鏡之城(二十二)
“……該死。”
泰爾遜按上側腹的傷口,血絲隔著紗布緩緩滲出,每一次呼吸都讓他覺得有種創口再次被撕開的痛感。手邊的長燭燃到一半,柔和的白色光芒照亮半個房間,這是城裡一間極不起眼的小旅館,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預想進行的話──換言之,多拉蒂從城北的大湖裡找到一個或生或死的路迦──此刻應該有大半個千鏡城隔於兩方中間。
失血、疲憊,加上久未進食,泰爾遜眼前不免有幾分發白,但還在咬咬牙就能夠忍受的程度。他把路迦拖進護城河裡,多拉蒂和永晝找到他的話恐怕不會太客氣,而他現在沒有能力對抗一頭龍或者一個神佑之人。路迦所用的匕首不知道是由什麼鋼材鑄成,鋒利得輕輕刮過皮肉就能破出一道大口,也幸好他當時逃得足夠快,傷口才止於皮肉,而不是像路迦所想要的一般,把他整個人攔腰斬成兩半。
泰爾遜很清楚他已失去先機。此前所保有的優勢已在那場戰鬥中用盡,他現在要做的是轉攻為守,保持低調。姑且不說態度曖昧的塞拉菲娜。多拉蒂,單單是要應付路迦,對他來說也相當相當棘手。
而且他身上帶傷,必定不能久戰。
唯一不完全是個壞訊息的,是雙子已經入城這件事。基於出遊規則,當他與格列多同城的時候,上次中止的戰鬥就必須要重啟。泰爾遜對規則毫無尊重,也不能說自己很瞭解路迦,但他知道路迦下一步會做什麼,能夠利用規則的話,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動手──把他引到格列多所在的地方,利用多拉蒂來攻擊他。要是兩者再次對陣,輸的人自然會是他;要是他們再次放棄的話,路迦和塞拉菲娜也能夠向家族告密,將他趕回凡比諾去……無論走哪一條路,他都會輸,而且代價動輒就是性命。
放在他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主動離城,或者見招拆招。
泰爾遜想了一想,披上一件有點皺的薄襯衫,推開房門,走到正在打瞌睡的前臺面前。他反手敲上木桌,一層薄灰被他的動作震落。
“日安,”泰爾遜說,語調鎮靜得不像個輸家,“我想召一輛馬車。”
“你這也太誇張了。”塞拉菲娜輕輕皺起了眉。奧戈哲仍然躲在格列多身後,單手捂著頭,另一隻手則是抓上了前者的手臂,雙眼緊閉著,似乎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就算她真的下手太重,奧戈哲也不可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而是應該早就斷氣了,不在場的父親和桑吉雅根本不可能為他出氣,奧戈哲樣實在造作了一點。“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沒有演戲的必要,也沒有人會因為我傷到你而生氣的,除了你的雙生兄長。”
“閉嘴!”格列多怒喝一聲。塞拉菲娜抿了抿嘴唇,如他所言地閉上了嘴,但她的眼神卻要比任何言語更讓格列多煩躁。那是看不懂事的小孩子的眼神,那是看一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的眼神,彷彿在說,我可以讓步,因為我可憐你。“讓他這樣難受的人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