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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山裡每個人的疑問。
男人悄然走上一樓。浴室在他的左手邊,右邊是書房,走廊盡頭則是臥室,統統都是白色的木門,上面的紋飾也極其簡單。書房門半掩著,他進來巡視一圈,五層書架都放滿了。他眯起雙眼,仔細辨認上面的文字:有多拉蒂家的全套教材,有遊記,也有小說。
房間裡沒有書桌,只有一張木製的搖椅放在窗邊,角落處的藤籃則放了另一張毛氈。充其量只是個普通書房而已,沒有一絲出格之處,同樣也沒有什麼惹人懷疑的地方。男人又回到走廊。水聲已經漸漸變小,看來她很快便會出來,他餘下的時間不多,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男人有些焦急地向著臥室走去,伸長了指尖想要抓上門把。
“喵──
他渾身僵住,循著聲源看去,是一頭薑黃色的虎斑家貓,既不知道從哪裡進來,也不知道由什麼時候到臨。興許是聽見了貓叫,浴室裡的人提高了聲音說話,想要對理應還在樓下的男人解釋,“先生,不好意思,那是鄰居家養的貓,應該是誤闖進來而已,請不要理會。”
男人並沒有開口回應。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正以後腿搔脖子的小傢伙還未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男人曾照料過大小姐所養的貓,此處光線昧然,牠的瞳孔理應張成渾圓來使視野更加清晰,然而那雙澄黃色的眼眸之中的瞳孔如針細利,帶著無從錯認的兇悍,揚著首久久凝望。
愈與牠對視,便愈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浴室與他所在之處只隔了一道門,而裡面已傳出了窸窸窣窣的動靜,時機已過,並且不可挽回。男人趁女孩還未出來,匆匆回到地下,剛喝下第一口便聽見塞拉菲娜。多拉蒂扭開門鎖。他又把碟子裡的餅乾撥亂一些,然後往自己的口裡塞了兩片,做好這一切的時候,金髮的女孩正好抱著貓走下來。
她親自把牠放出門口,才轉身問:“沒被嚇著吧?牠有點淘氣,而且怕生。”
男人有點費勁地把混著茶水的餅乾碎嚥下,搖了搖頭,還是說不出話來。她示意自己得再上去一趟,有點遺憾地笑了笑,“我先去把行李拿下來再換件衣服,麻煩你準備好馬車,我們隨時起行。”
她垂眸往外面投去一瞥。
男人踩在小木臺上,正把行李箱綁上馬車頂部。這似乎比他想像的更沉,因為他已無心分神,以至於無法發現站在書房窗戶旁邊看他的塞拉菲娜。多拉蒂。
眼看著對方轉身去拿第二個箱子,女孩把窗簾拉上,然後走出書房。單憑肉眼並不能見,這道門的四條縫隙裡都纏滿了靛色的光絲,即使只把它開啟寸寬,也足以把它們全部扯斷。
至於開啟門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正如男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得悉,自己曾被某隻家貓救過一命。
塞拉菲娜。多拉蒂反手拍上木門。微光一閃即逝,她勾勾嘴唇,推門而入。臥室以原木為主建材,格局異常寬敞簡雅,僅有一張床、一個及膝高的櫃子,還有貼在牆上一個等身高的人形鏢靶。女孩把刺中要害的七把匕首逐一抽出,然後揚起房間裡最後一塊白布,覆在靶身上。
她不覺得自己可以把它們全部帶回多拉蒂山,起碼不在眾目睽睽之下。
更何況她若想自保,也不可能單靠刀劍。
樓下傳來了催促她動身的敲門聲。塞拉菲娜站起身來,隨手抽出兩把,安放好在大腿的綁帶上,然後撈起自己的長披風,離開房間。
第2章 以眼還眼
她在微微搖晃的車廂裡醒來。
大陸之上,主道貫穿南北,跨越了氣候最極端的兩個區域。
這條几乎把培斯洛一分為二的縱線北起極地、南抵港口,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條行車道,建成至今已有數百年。塞拉菲娜已忘了是誰發起建路的提案,但所有人都欠對方一個大人情──主道落成之後,商業發展的速度成倍地增加,流浪或者另居他鄉的人也多了不少。此前一直口耳相傳、卻缺乏一個具體描述的“培斯洛大陸”終於不顯得那麼神秘。
目前尚在人類治下的城鎮集中在版塊中央,被左右兩邊的國家所包圍,乍看起來便像是夾在三文治中間的餡料。但凡有國家開戰,位居中部地區的人類必然受害最深,但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有可能發生。離上一次戰爭已有百年之遙,即使是軍權再重的城主,也不願意輕易與人開戰。
再說了,國家的邊界仍舊分明,國民卻四散於大陸各個角落,若果戰爭真的到來,也只是會一場不分種族與原籍的大混戰。以她的家鄉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