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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小貓嚇壞了。
她移眸看向極夜。銀髮的少女倚在床頭,抱著一個圓筒形的抱枕,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上面,以這個並不舒適的姿勢入睡。她的小貓把被子全部給了她,自己卻什麼都沒有蓋──塞拉菲娜反手試上極夜的腳背,果然涼得像塊冰。
她以儘量小的動作下床,首先把極夜拉回床上平臥,又為對方拉上厚被。
然後塞拉菲娜。多拉蒂隨便套上一雙鞋子,便開啟門、靜靜走出房間。
路迦從咖啡杯與書卷裡抬起頭時,正好撞上了女孩的目光。
塞拉菲娜。多拉蒂還穿著睡覺時的黑色長袖睡裙,領口開成了一個大圓弧,腰身處的拉帶被她打成一個結,下襬繡著暗花的荷葉邊拂過木樓梯,一步一步,被她拖曳著往前拉去。像是一池深潭,又像是水邊一株黑色的荷花。
她走得比平常慢。長裙以外,塞拉菲娜還披著一條銀灰色的絲混羊毛紡披肩,同樣也無繡紋。左肩上被弓箭貫穿的舊傷被它遮去,然而另一邊已滑落到手肘上面,她並沒有重新拉好的意思,任由它垂在自己臂上,隨性得理所當然。
他也留意到了她的臉色不如之前蒼白。那是件好事,路迦這樣想,說明她的狀態已有好轉。他們回來之後還有很多線索需要跟進,若塞拉菲娜。多拉蒂仍然傷重,他們便少了一個助力,甚至可能被她拖慢腳步。
金髮的女孩走到桌邊,低頭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書典。她第一件事既不是與他互道早安,也不是為他這周的奔波道謝,而是捏起盛牛奶的小鐵罐,為他續上咖啡。路迦看了她一眼,仍然沒有說話──她還記得他喝咖啡不下糖,卻要下三倍份量的牛奶。這個認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路迦並不覺得此刻的靜默需要被打破,清晨的謐寧總是令人放鬆下來,塞拉菲娜。多拉蒂看起來也並不急於尋找話題。面對女孩的窺視,他甚至把書轉過一個角度去,讓她看得更舒服一點。
金髮的女孩斂著睫把調拌用的小鐵匙放回杯邊,隨手把頰邊的頭髮挽到耳後,然後落座到他對面。她臉上的微笑平靜而從容,彷彿這只是個普通不過的早晨,彷彿所有懊悔與自憎都與黑夜一同泯滅於破曉之下。
“早安,諾堤先生。”
少年拿起咖啡來試了一口,點了點頭,便當是回應了她的問好。
一如既往地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永晝先生呢?”她稍稍張望,酒館裡面沒有她提及的人。塞拉菲娜在經過對面房間時還駐步留意過,裡面確實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還以為他們兩個都待在酒館裡,才放心下來──畢竟古布亞會不會出第三次手,還是未知之數。“我想親口向他道謝,這一週來,極夜麻煩他太多。”
“我讓他出去一趟了。有些事要查。”所謂“有事”自然是關於她的遇襲。然而路迦。諾堤執意緘口的話,她也沒立場要求對方分享情報。
少年見她不答話,便又在紙上寫了兩句。換行的時候他的手背蹭上了旁邊蓋得密實的木杯,似乎是被杯壁的溫度灼痛,他皺了皺眉,然後把木杯蓋開啟,遞到塞拉菲娜。多拉蒂臉前。
熱霧升騰,她眯起眼睛看,裡面是植物熬出來的藥汁,她還嗅到了一絲蜂蜜的香氣,也正因如此,藥汁呈現一種淡淡的琥珀色。今次他再沒加安眠用的熱牛奶。
路迦頭也不抬地說:“想再放涼一些才拿上去的,但妳既然下來了……這是最後一劑藥,喝完這次便不必再服了。餘下的憑妳自己也能治好。”
“謝謝。”塞拉菲娜拿起木杯來喝了一小口,昨天她睡得半夢半醒根本顧不上這一點小事,現在她終於發現了,這個藥劑的原料根本沒有蜂蜜,是他怕味道不好而特意加的。她以木杯和右手遮去嘴角一點苦澀的笑容,竟然被人當成不願意喝苦藥的小孩子了,對方還是個沉默寡言的醫生,“之前一直都沒找到機會開口,我想諾堤先生不會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吧?”
他已猜到了她想問什麼,卻不點破,僅僅是加快了筆速,“請說。
“你……”女孩輕咳兩下,“你為什麼要救我?”
話音剛落之際,他也正好點上最後一個句號。路迦。諾堤隨即把羽毛筆擱到旁邊,塞拉菲娜看見有黑色的墨水從筆尖緩緩滲出來,直至有一大顆墨珠凝在上面,然後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墜落在紙張的空白處。
她這才意識到,他已打量她太久。
塞拉菲娜轉首看向他,想要以雙眼催逼出一個回答,卻在視線相觸的一瞬間,跌落於他眸裡深不見底的海洋。
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