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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剎那間,桑壁伊心中的悲痛實不在陳天宇之下,這剎那那間,她什麼都明白了:陳天宇為什麼屢次拒婚?陳天宇為什麼是躲避她?一切疑問都已得到答案:原來人言不假、陳天宇睛的果然是這個“女賊”,是刺殺自己父親的仇人。她的母親是驚愕得難以形容,憤然問道:“嗯,陳公子、你進這靈堂作麼?你是弔祭你的丈人還是吊這個女賊?”其實她是明知故問。陳天宇手撫玻璃棺材的這份悲痛的神情,任誰人都看得出,他是弔祭芝娜的。
陳天宇低聲說道:“她不是女賊,她是沁布藩王的女兒。你們既然看著她不順眼,就讓我把她的棺材搬走了吧!”土司的寡婦登時怒氣上衝,厲聲叫道:“我不管她是誰,我只知道她是刺我丈夫的仇人,死了也得要她陪葬!”忽地嚎陶哭道:“王爺,你死得好慘呵,你死了誰都來欺負我們呵!”她一時氣憤,說出這話,忽地想起陳天宇替她除掉俄馬登,實是對她有恩,怎說是欺負?哭聲不覺低了一些。
陳天宇手足無措,幽萍忽地也哭道:“芝娜姐姐呵,你死得不值呵,別人殺了你的一家,併吞了你的土地,你只刺殺了個仇人,卻要陪著仇人死去,死得好不值呵!”桑壁伊母女心中一震,土司害死藩王全家之事,她們也並非全無知曉,只是礙於夫婦父女之情,就只記得別人的仇恨,卻記不得自己親人給予別人的災禍。幽萍的哭聲未歇,土司寡婦的哭聲卻不自覺停了下來。哭聲中忽見法王陪一個身材高大的藏族男子走靈堂,這男子正是芝娜的舅舅洛珠。
洛珠接受了法王的調解,進來尋覓甥女的屍體,一見芝娜的屍體擺在土司靈棕的旁邊,怒氣衝衝地叫道:“你這個篡位惡賊,怎配在我甥女的旁邊?”動手就要砸土司的桐棺。法王低首合什,口宣佛號,莊嚴說道:“因果報應,人死仇滅,你們兩兩家也和解了吧!”土司夫人頹然坐在地上,無言以應。陳天宇見已有洛珠出頭,心中傷痛,不願再留,牽著幽萍的手悄悄退出。土司夫人的哭聲已止,這時卻輪到桑壁伊痛哭起來,她什麼都絕望了。
唐經天送走了陳天宇之後,一夜憂心忡忡,第二日一早,聽說外面藏兵的步哨已經撤除,正在驚詫,忽報陳天宇和兩個女子已回到外面。
唐經天奇道:“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有受傷麼?”進來稟報的戈什笑道:“公子的精神比昨天還要好得多,哪會受傷。”唐經天急忙出去迎接,驟然眼睛一亮,只見冰川天女主僕,手挽著手,和陳天宇一道,並肩走進衙門,三個人都是眉開眼笑,喜氣洋洋。唐經天這幾天來為了應付圍攻,衣不解帶,睡不安枕,這時忽然見著冰川天女的笑容,就像在黴雨的季節,驟然見著燦爛的陽光一樣,滿大的陰霆都掃得乾乾淨淨。大喜叫道:“冰娥姐姐,你怎麼現在才來呵?天宇,外邊是怎麼回事?你為何不去拉薩?”他同時向兩人發問,眼睛卻盡瞟著冰川天女。幽萍笑得彎下了腰,擺脫了冰川天女牽著她的手,推了陳天宇一把,在他耳邊悄悄笑道:“傻子,還用得著你答話麼?趕快躲開,讓他們二人暢敘。”
冰川天女道:“無須到拉薩了。”將事情經過撮要說了一遍,唐經天萬萬料想不到,事情竟然解決得如此容易,喜不自禁地拉著冰川天女的手道:“冰娥姐姐,你真像天上的神仙,一手撥開雲霧,立刻現出晴天來了。”冰川天女面上一紅,偷偷推開唐經天的手,道:“你還說呢,我現在正煩得要命。”
唐經天輕輕哼著新疆的民歌:“縱有些心底的愁煩,也只像淡雲遮蓋著燃燒的太陽。”他還以為冰川夭女是故意誇張,凝眸睛,冰川天女雙眉深鎖,不像撒嬌,也不像說笑。唐經天道:“是怎麼回事?彌天的大禍都已消除,還有什麼值得愁悶?”冰川天女道:“陰雲還未吹得淨散呢,你趕快替我出出主意思。”將見到了老畫師額都,以及額都告訴她的、尼泊爾國王就要出兵的事情告訴了唐經天。唐經天想不到有這樣突如其來的風波,面色變得沉重起來,沉思半晌,忽地笑道:“你熟讀佛書,難道不知道佛祖割肉喂鷹,捨身救虎的故事?”冰川天女慍道:“你忍心教我下嫁尼泊爾的國王麼?”語氣之間,愛恨交併,真情流露。唐經天笑道:“我豈是教你下嫁暴君?我是勸你不辭艱險,就當你到地獄去走一遭,索性去見那個暴君,一來打消他的妄念,二來也好相機行事,或者感化他導他向善,或者除了他另立新君,這也是一場大功德呀。”冰川天女道:“我母親曾發誓不回母國,再說去也未必有什麼效果。”唐經天道:“世事滄桑,人事難料。你以前又何曾想到冰峰會倒,你也終於招惹塵世的麻煩?你這次奔波數地,消餌了西藏的戰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