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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萬語,最後,一個字都沒寫出來,眼淚卻打溼了整個信箋,放下筆,輕輕嘆口氣。
出了公司,步行去了地鐵口,乘地鐵去了海都火車站,買了兩張火車票,硬座,還是我第一次來海都的那趟火車。
出了售票廳,夕陽染紅了天空,連綿了許多天的春雨停了,明天是個晴天,這種日子適合出行。
我沿著浦江漫步到夜幕降臨,然後,坐地鐵去王子謙家,就像我第一次去他家給王太太化妝。但是,我沒有進小區,在路邊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很快出來了。
“小雪,怎麼不進去啊?”他向我跑過來,關心地問。
我笑笑:“還記的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他有些莫名。
我望著他,鄭重地、滿懷期待地道:“子謙,你願意跟我走嗎?”
他愣了一下,然後醒悟過來,沉默,沉默了很久,望著我,難以割捨地道:“小雪,你能為我留下來嗎?”
自信源於實力 二百五十五 一路向西
二百五十五 一路向西
我裝作抬頭看看天空。其實是讓自己的淚水別流出來,然後,淚水真的被忍回去。
“好了,天不早了,你回家吧。”我對王子謙笑笑。
他不安地、不放心地看著我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再見。”然後,我最後看了他一眼,滿眼難捨和絕望,轉身大步地向前走,沒有回頭。
我早就知道,他不會為我背叛他的家族,只能讓愛屈服。
拐過彎,進了地鐵口,我從兜裡掏出兩張火車票,將其中一張扔進垃圾桶裡。我,只有一個人自己陪自己上路了。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自己的行李箱打車到海都火車站。在車站門口,掏出手機,調出黨寒夜的號碼,但最終也沒有打出去。算了,要走,就乾脆地走吧。
將手機裡我存貯的所有東西刪掉,恢復出廠設定,然後關掉手機,取出電池,將我的兩張手機卡摘下來,用食指和拇指捏彎,彎成兩個圓圈,拋兩個弧線,丟進垃圾桶。
旁邊一個披頭散髮的乞丐在角落裡乞討,我將手機放進他的乞討碗裡,拉起行李向候車廳走去,隨著抗行李的民工進了車站。
候車、檢票、上車,再見了海都。
找到我的座位,又是一個捱過道的位置,裡邊兩個座位上是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我脫了鞋,站到座位上,將行李放上行李架,把一袋方便食品放到小桌上,準備在車上當飯吃。
對面,是一個空座位,直到開車也沒人來,只有我知道,不會有人來了,因為那張票被我丟了。
閉上眼睛,讓自己睡一覺。大白天的,結果我真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旁邊兩位大學生在討論一本叫《奮鬥》的書,我就和他們聊了幾句,靠窗的那個男生就說:“我看著你特別像一個人。”
我笑笑說:“像薛之雪。”
他笑笑:“真的很像!你會不會就是薛之雪?”
我說:“大家都說我像,所以我生活中也是麻煩不斷,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韓國整容,把自己整得不要再像她了。”
然後他們又談起黨寒夜的電影,無限感嘆惋惜黨寒夜離開電影,挨著我的男生說:“現在只能指望薛之雪拍出幾部像樣的電影了,也就她有點黨寒夜的遺風,能在奧斯卡給中國人掙點兒面子。《師碎》一上映,我就說能拿奧斯卡,今年果然捧回最佳外語片的小金人。”
奧斯卡給《師碎》頒獎時,是侯羽箭去領的。看來,不但黨寒夜徹底退出了娛樂圈,《師碎》也是我最後一部電影了。
我說:“黨寒夜沒死,怎麼能說薛之雪的電影有他的遺風?”
男生笑笑說:“電影導演不拍電影,跟死了又什麼區別?”
我笑了一下,心道,是的。從此,我也做古了。
火車在一個城市停下,上來很多站票的,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孩穿梭在人群裡,看到我對面的空座,問旁邊座上的人:“小姐,這裡有人嗎?”
小姐還沒回答,我就說:“坐吧,沒有人了。”
女人不解的看看我,然後抱著孩子坐下。
然後,我閉上眼又睡,夢裡,回到第一次來海都的火車上,夢見第一次遇見黨寒夜,夢見他從兜裡掉出的防曬霜。
“先生,你掉東西了。”我在夢裡叫他。
“哪兒呢哪兒呢,我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