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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出開車送我的,但今天居然鬧哄哄地一走了之,沒人理我。
我怎麼辦呢?沒開車,這麼晚了,公交車和地鐵都停了,走回去嗎?我不會給林啟峰打電話讓他來接我,甚至寧願打給林羽石。
我們貌似情侶,但其實早就貌合神離,我在等他先說分手。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會先說開始,更不會先說出結束。愛情對我,已經成為一種隔著玻璃的另一個世界的風景,美麗、清晰可見、可以欣賞,但永遠別試圖擁有。
我正胡斯亂想時,身上突然多了件衣服,回頭,寒夜將他的外套給我披上,笑笑:“走吧,太晚了。”
我點點頭,但堅決將外套還給他:“我不冷,真的不冷。”
他沒有堅持,將外套收回,自己穿上,撐開傘道:“我送你?”
我點點頭,麻煩他比再打電話麻煩另一個男人要省一些力。
他撐著傘,我在他的傘下,我們之間保持著該有的距離。走在韓樂翔密密的玉蘭樹下。雨滴落在樹葉上,再從樹葉落到傘上,從傘上再落到石板小路上,將石塊洗得一塵不染。
秋風掀起我的衣角,我又打了一個寒顫,黨寒夜看了看我,沒說話。兩個人靜謐的腳步在雨聲伴奏中顯得悠長冷漠。
終於到了他車旁,賓士車被雨水沖刷得黑亮黑亮,我突然很懷念他開著那輛破桑塔納的年代。
“寒總,你的那輛桑塔納呢?”
“家裡車庫裡,怎麼?”他一手撐傘,一手為我開啟副駕座的車門。
“沒什麼,有點想它了。”我彎腰鑽進車裡,用雙手搓搓臉,想掩蓋有了淚的眼睛。
黨寒夜繞到另一側,鑽進車裡,合上雨傘,關了車門道:“在翠嶺小區的車庫裡嗎,沒法修了,所有部件都太老化了。”
我伸手開啟汽車的收音機,想要逃避這種壓抑沉悶的氣氛。收音機裡卻傳出《雨中旋律》,誰這麼搞笑,放這首歌?
聽著雨中的節奏。
彷彿告訴我曾經有多傻,
多希望一切都過去,
讓我無助地哭泣,重回孤獨。
我唯一愛過的女孩已離我而去,
去尋找嶄新的開始
哪知道她帶走了我的心
雨啊,請告訴我
她偷走了我的心卻不珍惜這是否公平?
我不會再愛另外一個人了
因為我的心已隨她而去
這首歌好像就是寫我的,苦澀地笑笑,世界上不止只有我一個傻子。今晚如果失眠,回去就看《阿甘正傳》。
令我意外,一首歌唱完了,黨寒夜還沒有開車。我不解地看了看他。
“小雪,工作沒有窮盡,可以慢慢做。”他沙澀的聲音低沉地隨著車外雨聲傳來。
“嗯。”我習慣性地點點頭。
“但是幸福轉瞬即逝,如果不去抓住。談戀愛是很幸福的時光,愛情需要時間培育,不要把時間都給了工作。”他告訴我。
“哦。”我知道了。
“你跟……林啟峰最近好像很少在一起吧?”
“哦,我們住在一起啊。”住在一座房子的不同房間裡,同住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我們都像那裡的房客。
黨寒夜笑笑:“花點時間給他吧,他其實……很怕失去你。”
“哦。”你怎麼知道?他更喜歡性感的女郎。
他發動車子,雨大了,很大,雨刷揮動著,刷開像河一般的流下來的雨水。
黨寒夜送我到門口。
“進來坐坐吧。”我習慣性禮讓道。
“不了,你早點睡吧。”他轉身離開。
我想說讓他路上開車慢點,但沒說出口,他已經撐著傘走在雨裡。
拿鑰匙開啟門,屋子裡瀰漫著做飯的香氣。林羽石這麼晚了還做宵夜吃?
林啟峰從裡面走出來,幫我接過揹包道:“累不累?”
“還行吧。”我換了拖鞋,隨意答道,轉身要上樓。
“小雪,”他叫住我,“我給你準備了宵夜,還熬了點蓮子粥,嚐嚐吧?”他是試探性的語氣,似乎很怕拒絕。
我笑笑點點頭:“好啊,謝謝。”然後走向餐廳。
他匆忙似乎受了很大恩惠,匆忙過來給我盛湯,端過他自己做的雞蛋餅。看起來樣子不錯,比黨寒夜做得好多了。
我拿筷子夾住吃一口,點頭道:“很不錯,沒想到姓林的廚藝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