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蝴蝶在我手裡扇動著翅膀,掙扎逃生,他的睫毛隨著碟翅扇動,陽光下似碟翅一般幻美。他的眼睛閃出純淨的亮光,看著我,傳出低低的聲音:“小雪,放了它吧。”
我鬆開手,它奮力地扇動翅膀飛出我的控制,我的手上留下一些白色霜狀的東西,從碟翅上掉下來的東西。黨寒夜閉上眼睛,睫毛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他已經懶得再去扇動我世界裡的空氣。
夏天的時候,《逃》的後期製作完成,市場策劃徵詢我宣傳和上映方案。我根本不在乎這部電影的票房,甚至,要不要公映都無所謂,我只要一個人看就夠了。所以,我告訴他們,不用做任何宣傳,也不舉辦首映禮,直接進入市場放映。
即使這樣,這部電影已經被媒體炒得幾乎全世界盡人皆知,很多媒體造謠傳訛,說這部電影是黨寒夜的絕筆之作。我不理他們,我要用事實告訴他們,這是寒氏作品的一次轉折,寒氏電影會因此走向另一個輝煌。
沒有經過任何宣傳。連首映禮都沒有舉辦,但《逃》的複製卻重新整理了電影歷史的記錄,我認為,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人超越。首映一週前,我就看到電影院門前排著長龍的購票隊伍。在海都,電影還沒有放映,首輪放映三週的票全部售空,各院線紛紛延長首輪放映的時間。
其它地方的票賣不賣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求我訂票的那家影院必須滿座。我要陪著黨寒夜,以普通觀眾的身份去看他的電影,我要告訴他,他沒有權利墮落,有那麼多人的愛和支援,他必須站起來,我心目中的戰士,可以戰死,不可以病死。
首映這天,海都已經一連下了一週雨,並且還在繼續。從醫院到影院,林啟峰佈置了韓樂翔最高規格的安保工作,五名黨寒夜的主治醫生陪我們一起觀看電影。
黨寒夜沒有對我安排他去看電影發表一句言論,就像他平時服從我的一切照顧一樣。當我扶著他下床時。明顯感受到他的身體單薄羸弱,他自己緩慢地坐進輪椅裡,我推著他,在眾人的守護下,出了醫院大樓。
儘管天空大雨傾盆,記者們依然守在遠處的,黨寒夜一出現,好多人大聲喊:“寒夜,我愛你,要堅強!”
“一定要站起來,我們等著你更精彩的電影!”
我的眼淚不禁模糊了眼睛。黨寒夜衝著被隔離在遠處的媒體朋友和群眾笑笑,然後被送進車裡。
在車隊的掩護下,到達影院。觀眾已經入場完畢,全院戒嚴。公司董事會及眾多高管陪同一起進入影院。
林羽石、林啟峰兄弟,侯羽箭和我貼身守護在寒夜左右。
我們進入放映廳,沒有人說話,但掌聲驟起,持續的、長時間的掌聲,除了掌聲就是抽泣的聲音。
侯羽箭推著輪椅,我跟在旁邊,熱淚不停地簌簌墜落,落在手裡捧著的黨寒夜的保溫水杯上,滑下,鑽進我手心裡。
輪椅停在專為我們準備的區域,我和侯羽箭一左一右坐在黨寒夜旁邊,周圍是醫護人員和韓樂翔的工作人員。
掌聲落下,電影開始放映,而且這個時間,全球同步公映。
兩個小時的放映,掌聲和抽泣聲交相輝映,但兩個小時對黨寒夜來說有些漫長,有時候,他會累得喘息,醫護人員幫他變換了幾次姿勢,我說我們走吧,他擺擺手,堅持到了最後。
放映結束後,掌聲持續了十分鐘,但是寒夜除了對觀眾笑笑,沒有任何語言和表情。我私自篡改了一點點他電影的初衷主旨,他是在責怪我的擅動嗎?
觀眾們自發的留在座位上,等我們先退場。嶽冠山代表韓樂翔向觀眾們致謝,我們緩緩離開。
影院門口聚集了我一時無法估計出的人數,好多人就站在大雨裡,衣服都是透溼的。他們高叫著黨寒夜的名字,祝福他。
在上車前,離群眾最近的點上。一個記者裝備的人大聲喊道:“寒導演,大家等了一晚上,淋了一晚的雨,你為大家說句話吧?”
黨寒夜輕輕擺了擺手,推著輪椅的侯羽箭停下,全場漸漸沉靜下來,只剩下雨聲。
黨寒夜遲緩地張開嘴:“謝謝,不要這麼辛苦了。寒夜,寒夜從今天,這個時刻,自此退出娛樂圈,此生,再不做導演,不拍任何東西,就算是廣告。”
全場靜默,只有我手裡捧著的杯子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咚——當——”,重重的沉悶的聲音在雨裡和雨聲碰撞、迴盪。
黨寒夜自己動手轉動輪椅向前,侯羽箭匆忙跟上去,眾人從沉默中趕過去。前邊聽到黨寒夜話的人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