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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在開玩笑,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人,沒有什麼能打垮他,我認為。
“您是不是怕我要您加薪,所以不要足療了?”我開玩笑道。
他被逗樂了:“加薪是一定的,還有獎金和小費呢。”
我固執的堅持。他盛情難卻,只好再一次享受。
給他做完按摩,我衝了涼水澡然後換了睡衣,不是吊帶的。最近幾天我已經敢睡覺穿睡衣了,因為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欺負我。
我在我這邊,他在他那邊,估計晚上中間放一杯水,第二天早上一點都不會灑出來。我睡覺很安穩,他睡覺也很安穩,當然除了劇痛睡不著的那幾天,但即使在那幾天,無論如何疼痛,他也自己忍著,只在他那邊打滾折騰,有時候,早上起床,他那邊的床單被汗水溼透,而界限分明,我這邊卻柔軟乾燥。
我們各佔一邊對面而坐。
他笑笑,我也笑笑,他的睡衣領口露出一小塊面板,一樣是斑痕累累。
“寒總,你沒有想過去整容嗎?”我覺得他應該有那份錢的。
“不準再叫我寒總,我不喜歡好朋友叫我總、導什麼的。”他已經把我當成好朋友,幾次抗議我叫他寒總。
直呼其名好像更不合適,杜小月叫紀曉嵐先生,我不妨學學。既親切也不失禮貌。“那我就叫你寒先生,為什麼大家都稱你寒總不叫黨總。”
他像個孩子一般道:“那個姓太牛了,我可不敢姓,只是加在名字前表示尊敬,我是黨收養的孤兒,養育之恩沒齒難忘。罵我的人太多,我希望他們罵寒夜你這個×××,不要罵黨寒夜×××,我不能因為我讓恩人捱罵。”
我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論調,也許其中的含義只有他自己明白。
“一聽到先生這倆字,我就想起私塾裡的老先生,我覺得自己還不是太老。”他很詼諧地道。
我笑道:“當然不是太老,如果去整整容的話,還是大帥哥一枚的。”
他“噗”的笑噴:“我一直在整容啊,難道你沒看出我比以前帥了很多嗎?”
這次輪到我笑噴,他要真的在整容,那麼這個整容師也太蹩腳了。
“你別笑,我說的是真話,火災後,我的身體一直在分泌一種毒素,呈週期性變化。疼痛發病的時候,分泌最多,達到高峰,然後平時還有一個分泌最少的低谷。這種毒素影響傷口癒合,即使癒合也不能讓面板平整,所以我只能在它分泌低谷的時候整容,而且也不敢大面積來,只能做微小的修補。”他說的很輕鬆。
但我是震驚的,原來事實背後的真相是這麼無奈,我很惋惜,以他這種變化速度,恐怕整到八十歲,他也還是恐龍一隻。
“我也願意有一張帥哥臉在陽光下吸引女孩子青睞地回頭,但現在我只能在陰影裡躲避人們驚恐異樣的眼神。”
雖然他在笑,但我知道他心裡一定不好受。我安慰道:“其實,人的內在美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很多人都是喜歡和崇拜你的。”
“包括你嗎?”
這話問得未免太讓人難為情了,好像不太合他性格,我只好岔開話題:“江總給我打電話說她元旦後舉行婚禮。”我不應該在他面前提她要結婚,這也不符合我出牌的規則,但此時我就是想說,我想看看他心裡是不是還惦記著她。因為從江水月在他面前接受了姚增哲的玫瑰,他把百合丟給我後,他似乎就終結了對江水月的所有愛慕,深愛一個人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除非他沒有愛過。
我看到他的眼裡滑過一閃即逝的憂傷,他還愛著她,我心裡一縷酸澀升起,有些後悔說這話。
“我也接到通知了。不過我恐怕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了,過兩天回好萊塢,你就準備一下回國,江總的婚禮你總得參加吧?”他說道。
“約翰遜導演說我可以走了嗎?”
“他當然不想放你走,但你是我帶來的,由我決定。阿哲是我的好朋友,按說我不能不去的,但這裡走不開,你回去後替我給他們隨份子吧。”
“你隨多少呢?”他們三人之間關係太特別,我可不知道給他隨多少。
“兩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你隨多少,就給我隨兩倍,我回去後還你。”
總覺得這樣也很彆扭,我是窮人一個,他是大老闆卻要按我的量隨,但轉而一想,也對,江水月對我既是恩人伯樂、又是老闆、還認我做妹妹,我還住在她家裡,我自然不能隨得少了,他兩倍於我也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