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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嗎?
——大穊吧。
——那你就自己去問吧。
——問什麼?
七海把手拿開,空太看到筆記上文字的瞬間,拿著自動鉛筆的指尖顫抖了起來。
——問她是不是要回英國去。
空太彷彿要敷衍過去般,寫字的手飄移著。
——她都說她不回去了。
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文字,扭曲得很厲害。
——你明明就不相信。
不相信什麼?不相信誰?是真白嗎?還是真白所說的話?或者是接受了這番話的自己心中的感情?
這些全都一個個堆疊上去,形成巨大的不安。雖然真白對麗塔說不回去,但是隨著時間流逝,空太對那聲音的記憶模糊淡去,對於她是不是真的這麼說過變得沒有自信,這倒也是事實。
——她不在也無所謂嗎?
不可能無所謂空太內心立刻有所反應,卻沒有將它化為文字的自信。自動鉛筆的筆尖在筆記上絲毫沒有移動。
空太已經察覺到自己不希望真白回去英國的心情。但是,另一方面又存在著一種認為真白應該要回到藝術世界的情緒,他無法判斷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對於現在的空太而言,這兩者都是真的。
——說不定就是今天喔?
——什麼?
——真白的父母來接她的日子。
一陣揪心的痛,言語在內心刻劃下看不見的傷。
不知道真白的父母親是怎麼樣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做。不過,空太多少知道大人與小孩是不同的。暑假最後一天「來做遊戲吧」企畫報告時,他就深刻地體會到自己活在只知道學校這個狹小的社會里,已經深刻到感到痛楚的地步……
如果真白的父母真的要把她帶回去,說不定會是相當容易的事。就像麗塔所說的,只要辦好學校的手續,讓真白在日本無處可去就行了。不管是水高也好,櫻花莊也好,真白能待的地方就會輕易消失。要說自己的生活是建築在非常脆弱的柱子上,空太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所以,空太自己的內心就能真實地想象,真白回到英國之後的將來。
要認知危機的狀況,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綽綽有餘。
——有些事是無法挽回的。
七海所寫的文字揪著空太的胸口。他彷彿要將痛苦一吐為快般,以自動鉛筆寫下了文字。
——淨是說些很有道理的話,實在是很傷人。
他的眼角餘光映照出七海吃驚的樣子。
——我說得太過分了,抱歉。
一切就如同七海所說的。不過,就算已經知道真白說不定會回去,但空太既不是可以說出「那也沒辦法」就乾脆放棄的大人,也不是可以耍任性鬧彆扭的小孩。
心情始終飄在空中,完全定不下來。即使現在不希望真白回去,也許過些時候就會像麗塔所說,認為她應該繼續活躍於藝術的世界。再過些時候,她的父母會過來接她……對於真白會離開的這件事,空太內心害怕了起來。
這兩、三天他一直是這樣,就像壞掉的羅盤一樣,想法飄移不定。
——彼此好好加油吧。
七海自始至終一直看著事情的發展。這樣就能瞭解原來她也感到不安,同樣對於真白可能會離開的現狀找不出答案。所以,不得不努力。現在一定要面對一直以來不去正視的問題,即使是逞強也好;為了繼續前進,即使是對七海的虛張聲勢也無所謂。
——我會試著跟椎名談一談的。
空太在筆記的角落這麼寫著。
——隨你的意。
對於七海的回答,空太微微笑了。
小春正在說著想要男朋友啦、想結婚之類完全與課程無關的牢騷。不管是千尋還是小春,這個學校的老師是怎麼回事?同時,現場再度傳出敲鍵盤的聲音。喀噠喀噠……喀噠喀噠……接著這聲音又突然停住,然後傳來翻弄書包的雜音。那是從空太的斜後方……也就是七海正後方的座位傳出來的,實在是令人在意得不得了。
空太的視線自然而然往那個方向移動,正想開口抱怨。
七海也跟著轉過頭去。
兩人的目光放在住在櫻花莊102號室的赤坂龍之介身上。他在桌上開啟便當盒,裡面是一片紅色西紅柿四顆,其他什麼也沒有。看來是打算拿西紅柿當配菜來配西紅柿的樣子。龍之介抓起一顆西紅柿,完全不在意還在上課,便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