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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程府主子若嫁得不好,您心裡也不會太好受吧。”
說完,低頭繼續抄帳。
棉被突然掀開,露出梅舒心半睡半醒的惺忪容顏。
“你說什麼?”
“程府主子若嫁得不好,您心裡也不會太好受吧。”翻頁,嗯,這筆帳款收到了,入帳。
“程府……嫁不好……”梅舒心揉揉眼,看來很是稚氣。
“曲程兩府結為秦晉之好,就是您方才詛咒婚姻不幸的那兩人。”
“程府那兩個……弟弟,要成親啦?”不是才滿十七嗎?他的咬金也是這個年輕漂亮的嬌齡,呵。
“不,是曲府來迎娶程府主子。”梅嚴非常非常加重“迎娶”兩字。
“……噢。”衾被重新蓋回臉上,鼾聲傳來,梅舒心又睡死了。
梅嚴輕聲一嘆,這幾日他都很努力地在四當家耳邊傳達程咬金要嫁做人婦的訊息,可四當家給他的回應都是這樣——聽話聽一半就睡熟了,誰說喝酒才會誤事?睡死了同樣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對了三十來頁的帳後,梅嚴換了另一本的帳簿,毛筆沾墨,落筆——
“你說什麼?!”
床上的梅舒心突然眺起來,還教衾被給絆住了身子,花了好一會兒的工夫才掙開了圈圈成山的被丘,以他睡夢中從未有過的敏捷身手“滾”到了梅嚴桌旁,雙手一攤,擋在帳冊上,也被冊上未乾的黑墨給染了滿手髒汙。
“你剛剛說什麼?!”
“剛剛?那是半個時辰前說的好不好。”
“說!”他沒有心情抬槓。
哎,四當家現在的神情實在是不太適合搭配上這麼鏗鏘有力又中氣十足的吼聲,好歹眼瞼也別眯著嘛,看起來真是沒有說服力。
“銀鳶城的曲無漪迎娶程府主子,半個時辰前,花轎打咱們梅莊門前經過,您還嫌吵,現在聲音是不是變小了些,您可以好好睡了。”算算時辰,花轎也差不多離開了金雁城南門。
“他娶的是哪一個程府主子?!”
“可以娶來當妻子的那一個。”
“……咬金!”
梅舒心低吼一聲,搖搖晃晃地朝屋外衝。
哪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竟然敢對他的咬金出手!
在他夢裡滿滿都是她的巧笑倩兮之時,他的咬金竟然上了別人家的花轎,準備冠上別人家的姓?!他沒點頭同意,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還沒填滿他的思念,他打算用將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將所有的她都填入心裡,一切都還沒要夠,她卻要棄下他?!
“梅嚴……備快馬……我要去搶親!”
砰!
梅嚴慢條斯理起身,收拾完一桌帳簿,又拭淨了雙手,才走到門檻邊蹲下,拍拍伏臥在地板上的梅舒心。
“要搶親,也得先清醒呀!”
喜房內,安靜無聲。
蓋著紅縭,她眼中所能見到的,除了紅紅一片外,就只有自己絞弄著嫁衣的無措雙手。
頭上的鳳冠好沉好沉,讓她快挺不直髮疼的背脊和頸子,這折騰已經持續好幾個時辰,新嫁娘都是這般辛苦嗎?
嘴裡的糖飴已化,濃濃的酒味蔓延開來,竄上鼻腔的辛辣刺激出淚意,她悄悄張開嘴,小口小口地吸了新鮮空氣,藉以消減酒液的辣熱。
她快醉了嗎?吃了五顆酒糖,為什麼直到現在她還能這麼清醒地害怕著?
定是因為之前讓梅舒心三顆醉仙釀梅酸給灌醉的糗事,使她曾痛下決心練酒量,這下可好了,酒量似乎練得更好,但也必須花更長的時間才能讓自己喝癱,否則按照以往的酒量,只消兩顆酒糖,大概就搞定她了。
連喝酒都能想到他……
不爭氣的眼淚不知是讓酒給嗆的,還是讓腦中浮現的記憶給氣的。
不過,在程咬金銜在眼眶的淚水還沒來得及墜下前,房門咿呀一聲地推開來,聽到床畔的程銖福身喚出“姑爺好”時,她知道進房來的人是曲無漪。
淡淡的酒味,是來自於他。
一班喜娘還沒按習俗吆喝新人飲合巹酒、以金錢彩果撒帳,便讓曲無漪揮手撤下,連想鬧新房的人也被阻隔在門外。
“你也下去。”曲無漪開口要程銖一併離去,嗓音很沉,是一種近乎迴盪在山谷間的音律。
程咬金本想要程銖陪她一塊留下來,她不想和曲無漪單獨相處,但也知道無論早晚,她總得和曲無漪相看兩瞪眼。程銖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