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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們隨著滔滔鐵流來到了素有云夢澤之稱的荊楚大地當兵。駐防在距離武漢市區有好幾十裡地的鳳凰山變電站,當時那是全國唯一的一座五百千伏變電站。電站的不遠處的那座山,就是有名的楚天名山。說是名山,其實那山也並不見得怎樣的雄竣,同時也不覺得怎樣的兇險,更談不上怎樣的秀麗。與其說它是名山,不如說是因為這座山曾經穿越時空承載著一段歷史,因為它是西漢王朝第一猛將樊噲出生的地方。
娘子湖在有著“千湖之省”之稱的湖北省雖然算不上最大的湖泊,但是它的面積也有幾個縣的版圖那麼大,湖上最緊窄的地方都能有差不多五公里寬。湖上起霧的時候,辨別方位的辦法主要是依靠風向。因為是屬於軍警聯防,所以每每到了捕魚的日子,湖上的派出所一定要來邀請我們武警一支隊的官兵去湖上配合執勤,協助當地政府和公安機關維持娘子湖上的治安。
魚網是很大的那一種,一點也不象江邊打魚人用的那種魚網。從十幾條小船佈網到拖拉機把長長的魚網拖攏到岸邊需要大半天時間,而每一網打起來的魚都有超過二十多萬斤。漁船靠岸後,漁民們還得把鮮魚裝上畜牧水產部門的車拖到市區再進行加工和銷售。而這段時間正是“漁霸”們最活躍的時候,做為維持治安的湖上派出所與“魚霸們”(說是魚霸,其實只是一些強買強賣的魚販)這個群體的利益衝突一直存在。當時魚業還沒有放開,搞的是計劃經濟,一切都是由水產部們在統購統銷,賣私魚有著非常大的利潤,這也是“魚霸”們喜歡挺而走險的重要原因。
那個傍晚,天上有火紅火紅的晚霞,我和我的幾個戰友盪舟湖上,成千上萬的野鴨在河面上快樂的嬉戲,小舟穿梭在鴨群之間。受驚的湖鴨子從湖上掠過,捲起圈圈漣漪,在水面上慢慢地盪漾。就是這個午後,發生了娘子湖歷史最大的一次衝突。被利慾的誘惑刺激得紅了眼的魚霸們糾整合一夥,在那個傍晚突然包圍了正在從魚船上卸魚到岸上的幹部和魚民。那是一個非常血腥和暴力的場面,幾十個魚霸魚痞子手持彎刀魚叉鐵棍等冷兵器,瘋狂衝向停泊在岸邊的漁船和運輸車,對水產公司裝魚的車輛展開了四面包圍,緊接著開始了對魚車的猛烈的哄搶。水上派出所的幾位同志首先是大聲勸告,接著是鳴槍警告,希望這些刁蠻的人們不要輕舉妄動。然而利慾薰心的“魚霸們”對他們的警告根本不予以理睬,而且高舉著魚叉彎刀向著幹警們逼攏過來了。幹警們一看形勢不對勁,看到這些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想想還是自己保命要緊,他們轉身撒腿就撤,丟下站立在一旁嚇得直髮抖的幹部職工和裝車的漁民們跑掉了。其中一名幹警在慌亂中競然嚇得連槍也扔掉了。我和我的三位手無寸鐵的戰友處於那種惡劣環境,在無可奈何之下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不得不挺身而出,被動的當了一回英雄。由於情報傳達準確及時,我們塗連長率領全連的弟兄們得以及時趕來,哄搶事件很快就被平息下來了。
這次衝突雖然保住了二十多萬斤鮮魚還有在場幹部和漁民們的安全,可是我最親密的戰友湖南安化的阿偉卻在這次衝突中不幸傷折了雙臂,我也在額頭上留下了一道永遠難以磨滅的月亮形狀傷疤。
事後,在表彰大會結束,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有個漂亮女記者激動地稱讚我們為“英雄”,希望我們能夠談談當時的動機與感想,我苦笑回答:“美女,只能算我們運氣好,那天沒有犧牲掉,如果我們那一天真的光榮了,今天我想我們不是被你們媒體稱讚為“英雄”,而是要被你們稱譽為“英烈”了。
作者題外話:戰鬥英雄也是被逼出來的!
倒黴的塗連長
我的連長姓塗,來自河南駐馬店,他高大帥氣,身高有一米九八,如果不是因為從軍,在地方也許可能成為一名不錯的模特;他的軍事素質十分過硬,臉部稜角特別分明,眼光象釘子一樣,有著很強的震懾力;他的聲音很高亢很渾厚,但是聽起來蠻舒服,駐地老百姓評價他喊的口令象打土雷,其實用時髦的話語來說就是有磁場;著便服的時候一般是牛仔服,使他看起來,就象一條冷竣的硬漢。漫步在漢口的大街小巷,雖然只是一個小小上尉,然而他的回頭率卻是非常的高。跟著連長在街上散步,總是不斷有漂亮的女孩子跟我們這樣的新兵蛋子打探,她們想了解我們帥氣的連長是否真正的名草有主,倘若要是沒有的話,女孩們肯定會主動給我們買香菸,還嘗試著問我們是否能夠幫她們的忙牽牽紅線?說真的,跟著這麼帥氣搶眼的連長,就連我這個小文書都覺得很有面子,彷彿漂亮姑娘們喜歡的不是連長,而是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