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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這些修者都是窮兇極惡之人，滿臉殺氣，狠辣無比。
沒想到看上去竟然是如此平凡。
說話，行事，都是非常淡然。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好人如此。
壞人同樣如此。
“既然前輩如此明言，我也不必隱瞞什麼，我的確是要阻止你們。”
林暮面色平靜說道。
“你如今已經是仙帝巔峰，很快也是能夠晉升超脫者。”
鍾長鋒道，“為何要阻止我們？”
“這次宇宙動盪，是我們一生唯一的機會，我們要把握住！”
鍾長鋒勸說道。
“我們總得給其他生靈，生存的機會，總得給子孫後代，一線生機。”
林暮搖頭，義正言辭拒絕。
“我沒有子孫後代，也沒有親人。”
鍾長鋒說道，“悠悠歲月，如今只剩下我孤身一人，親人和朋友，早已華為黃土，我如今唯一的追求，就是求長生！”
鍾長鋒娓娓道來，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林暮也是難以找到理由去反駁他。
確實，鍾長鋒現在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追求長生。
毀滅宇宙，是他超脫這個宇宙，去尋求長生的一個捷徑。
他自然是有著樣的選擇權。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同樣是有我的路要走，可惜的是，我們的路是截然相反的。”
林暮淡淡說道。
他言語中並沒有火氣，但是已經是暗含針鋒相對。
“你有子孫後代麼？”
鍾長鋒忽然問道。
“沒有。”
林暮愕然，旋即如實回道。
“沒有子孫後代，你阻止我們做什麼？”
鍾長鋒道，“毀滅宇宙之後，我們超脫了宇宙，以後你會有新的天地生活，那時再留下子孫後代不也是一樣麼？”
“就算是我沒有子孫後代，我也還有朋友。”
林暮說道，“我不會為了自己的長生，就是剝奪了這些朋友們的生存機會。”
“哪怕是我的朋友也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為了自己的長生，毀滅全部的眾生！”
林暮鏗鏘有力道，“既然是要長生，那就自己去追尋，靠著毀滅別人得來的長生，我以後會有負罪感，時刻無法心安。”
“沒想到你還是個心善之人。”
鍾長鋒道，“但是這樣的事，在修真界，你習慣了就好了，我們總是在不停的掠奪資源，不停的搶奪機會，將別人踩在腳下，當做墊腳石，這早已經是屢見不鮮，你還沒看透麼？”
“眾生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工具而已。”
“就如同是普通的凡人，要吃肉一樣，豬羊雞鴨，都是凡人的盤中餐。”
“凡人會考慮豬羊雞鴨的感受麼？”
“如今的眾生，對於我們來說，和豬羊雞鴨，又有什麼分別？”
“甚至是，對於我麼來說，還不如豬羊雞鴨。”
“豬羊雞鴨，還能作為凡人的食物，給他們帶來溫飽，胃口上的享受，眾生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毫無用處了。”
“你不必再說了！”
林暮冷聲喝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林暮望著鍾長鋒，正色道，“你修的是無情道，講究的就是無情無義，只為自己，我不會對你的道多說什麼，也不想分出一個高下來。”
“而我修的是有情道。”
林暮說道，“我能有如今的一切，全都是靠著眾生！”
“莫說是我，哪怕是你，甚至是其他所有人，沒有這宇宙萬物，沒有眾生，你們都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如今你們修為足夠強大了，但又沒有能力靠自己去追求長生，反倒是想著將眾生全都毀滅，這是我無法接受的。”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被你毀滅的眾生裡面，會有很多人，將來有機會達到超脫者境界，或者是超越你們？”
“但就是因為你們的自私，將他們的前途，全都葬送了！”
“你也不必再說了。”
鍾長鋒笑著說道，“他們的前途，與我何干？”
“那就請便吧。”
林暮寸步不讓道，“一切到時候見分曉，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你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不枉我親自跑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