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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總有人會填上去的。”
第三個說:“你們說,會是誰?”
第一個激動道:“肯定是這次治好六皇子……”
“噓,你不要命了!”其餘兩個忙捂住他的嘴,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臉的惶恐,“走吧走吧,多說無益!”
幾個御醫走了,青畫才邁著輕巧的腳步從宮巷之中走出來;剛才因為怕被發現,她用上了幾分功夫
隱去自己的氣息,現在還有些殘力。
“和親?陪侍……”她的眼睛很亮,巷外的陽光跳躍著閃進了她的瞳眸之中,竟是少有的鮮亮色彩。
喧鬧的壽宴總算是落下了帷幕,宴罷已是半夜,夜幕深沉;青畫卻並未在閒恰宮安歇,她換了一身
輕便的著裝,趁著夜色偷偷出了閒恰宮,避開了後宮那些暗哨、明哨,悄悄到了承德宮的宮牆之外;月
色如霜,只依稀照出了她的身影。
這皇宮把守森嚴,憑她一個人能順利到宮門口,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在原地思量著,是找個
理由堂而皇之地試試能不能進去,還是乾脆當個刺客灑些毒藥硬闖?想來想去,她還是咬牙繞開了巡邏
的侍衛,卻沒想到還沒到門口,就被黑暗中一個人攔了下來。
那個人的聲音冰冷,宮燈的光芒未能照到他的臉,他見了她,道:“你是誰?”青畫咬牙不作聲,只
是瞪眼看著黑暗中的人,雖然她看不見他的臉,可是她認得他的聲音,堂堂太子守在青涯的門外,親自
防範著每一個靠近的人,她當真是沒想到,寧臣他……其實那麼多年,性子還是沒改。
那人有些遲疑,“青畫?”青畫依舊不語。
青持冷道:“是你下毒?”
“不是。”
“你深夜來此,做什麼?”
“我……”青畫猶豫了半晌,咬牙開口:“我聽說治好青涯的人就可以陪嫁到朱墨,我只是來看看青
涯中的是什麼毒,我如果解得了,是不是可以去朱墨?”
“這就是你的託辭?”
“不,是理由!”她咬牙,“太子可以叫侍衛把我抓了,可是我聽說今天御醫花了一整天都診斷不出
是什麼毒,對不對?照這樣下去青涯必死無疑!既然如此,我如果是下毒之人,為什麼還要來冒險?我
真的只是……想治好青涯而已。”
青持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有些侷促的青畫,把她從頭到腳每一分、每一寸都打量了個遍,未了,
他才開口:“你,懂醫術?”
“是。”青畫承認。
青持目光深沉,盯著她道:“我聽說六年前,你是個整天吵鬧的痴兒,而後一次你摔進水塘裡險些喪
命之後,就突然安靜乖巧了。”
青持是一壺酒,小姿說好酒需要好釀功,青持這罈子酒出生皇宮貴族,天生就帶著點王貴之氣:因
為少年出走、混跡江湖,而帶了一股子的江湖氣;後來賣身到相府,卑躬屈膝地過日子,又帶了隱忍之
氣;最終,成了陳年佳釀的鬱郁沉香。他今年二十有七,二十七載他有十載是在外頭,哪怕是瓊漿玉露
也抵不過青持目光深沉地望上一眼來得懾人。
那一刻,青畫忽然覺得自己整個兒被脫了外衣一樣,所有的秘密都在他的注視下畢露無遺:她這輩
子再算上上輩子也已經二十有七,卻仍然抵不過他深邃一眼;以往,是她疏忽了,寧錦的身份讓她看不
見,她的醜僕原來可以這麼高高在上、生殺予奪。
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他居然把她的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她甚至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無論是裝
瘋賣傻,還是偷偷學藝,或者單純是今晚的夜闖,都是要掉腦袋的。
“太子,我想去朱墨,您幫我行不行?”
青持似乎是起了點興致,他點亮一盞宮燈,輕輕放在外廳的桌上,回過頭就見著呆呆立在角落的青
畫還是沒有挪動一寸,他冷道:“為何?”
青畫仔仔細細思量,冒險開了口:“太子,我知道您是寧錦姐姐的朋友,我……我小時候曾經見過寧
姐姐,寧府對我家有恩,我想、我想為寧府報仇!”
青持神色大變,“你……你認識寧錦?”
“是。”
“可我聽說你之前是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