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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是看不到多少的,信花小蟲是種敏感的小蟲子,如果有人突然出現,它們早就嚇得驚慌逃竄了:
墨雲曄,他只是來得比較巧而已。
青畫換完藥已經是黃昏,夕陽如錦。
墨雲曄一直帶著溫煦的笑意,看著她的手被大夫扯開了包紮的帶於,又換了帖新藥包紮上,眼色柔
和;青畫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小心地探了不大夫上的藥,確定沒有什麼毒,才安心讓他上藥。
“郡主,五日後賢妃會來探望您。”那是墨雲曄那日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是五日,實際上卻是拖了半個月:書閒來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五月,梅子雨漫天的時候。
她坐在攝政王府的廳堂之上,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是防備至極的,只是唇邊的微笑卻已經少了初
入宮時的天然;她的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帶了一絲絲的精巧,她本就是個柔美漂亮的女子,只
是以前一直是隔著一層霧氣一般柔弱。
青畫不知道,短短大半個月,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像是一樣什麼被開了光、一個蒙灰
的瓷器裂開了一道口子,明明還是原來的人、原來的物,卻有什麼地方已經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
書閒,她一個人在明爭暗鬥的後宮過了半個月,這個柔弱的女人已經開始蛻變了嗎?
青畫傻呵呵地坐在廳堂之上,書閒坐在上座,兩個人隔著七、八步的距離,彼此都沉默著;未了,
墨雲曄笑著開口道:“賢妃大駕光臨,實乃雲曄之幸。”
書閒斂眉柔柔一笑,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羞赧,她說:“王爺客氣了,畫兒承蒙王爺照顧,給王爺添
了不小的麻煩,該是書閒謝過王爺才是。”
墨雲曄看了一眼青畫,笑道:“郡主她……天真爛漫,本王甚是喜愛,哪來的麻煩之說。”
書閒靜默了一會兒,看一眼一直縮在座椅上的青畫,低眉笑了,她輕聲問墨雲曄:“王爺喜歡畫兒?”
一句話,驚著了青畫,也讓墨雲曄抬起了眼,眼裡閃過一抹光亮。
書閒的一句話說得極輕,像是嘆息又像是莞爾,聽的人卻反應各異,秦瑤明豔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繼而是一點一滴滲透的陰霾;小易臉上有一絲絲的微笑,挑釁似的看了秦瑤一眼:洛揚不動聲色地看了
墨雲曄一眼,壓低了眼神。
廳堂之上,唯一沒有變臉色的是兩個人,含笑不語的墨雲曄、傻笑憨態的青畫。
半晌,墨雲曄手裡的一折紙扇輕輕合上了,他笑道:“賢妃娘娘說笑了,雲曄只是喜愛郡主天真無邪,
對郡主並無邪念。”
書閒輕道:“真的?”
墨雲曄只是笑著搖著紙扇,眼色如琉璃;書閒回以一笑,回眸看了青畫一眼,眼裡的一絲絲光亮,
像是黎明草原上露珠,她柔聲道:“王爺,不知可否讓畫兒與我單獨待一會兒?”
墨雲曄笑道:“自然,我已經派人備了些點心在品香居,賢妃娘娘可與郡主單獨敘舊。”
品香小居里果然清靜得很,原本這兒也有不少進進出出的丫鬟侍從,也不知道是墨雲曄授意還是別,
的什麼原因,一院子的下人都不見了蹤影;指引的小廝一路把青畫和書閒帶到後園就行禮告別,只留下
後園一個雅緻的朱木亭子上堆放的幾盤糕點、一壺酒。
青畫一路笑眯眯扯著書閒的袖子,作出一副依戀無比的模樣,等到小廝一走,她就鬆開了手,收斂
了臉上的笑意,靜靜地把書閒打量了一遞,短短半個月,她身上已經帶了一絲不著痕跡的銳氣,可是她
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她變化的。
書閒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她帶著方才在殿上的那一抹精巧的笑容在亭中坐了下來,低著頭盯著
自己的裙襬不作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輕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過了片刻,她抬起頭,瞪
著眼睛盯著她,眼圈已經紅了,蒼白的臉像是被風颳得飄搖的風箏一樣脆弱,她似乎一下子找不到可以
說的話,只是糯糯叫了一聲:“畫兒……”
這個剛才還儀表堂堂、精巧美麗的女人,這會兒卻露出了膽怯柔弱的神色,眼裡明明憋著眼淚卻不
肯哭出來;青畫有些心疼,帶了一絲絲的內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