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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拉過她的手、一面用手輕輕按著她的各處關節,從手腕到脖頸、腰腹、腿踝,最後她有些驚詫地退了
幾步,從懷裡拿出塊緝帕,站在離青畫六步遠的地方,把絹帕送到了她面前。
青畫不明白,眼裡有些疑惑。
想容解釋:“站著別動,想法子拿到我手裡的帕兒。”
青畫細細打量了片刻,有些明白了,那絹帕離她有些距離,單單伸手是絕對構不著的……可是腳下
能動,如果彎腰,就看不見那絹帕,而且會站不穩踉槍,如果抬頭,手就壓根構不著……除非是把渾身
上下所有關節都開發到恰到好處,這就是學舞的入門檢驗資格?
青畫對自己的身體底限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可以慢慢靠近那兒,只要把重心穩住了,就能慢慢調整
姿勢,一點一點靠近,很意外地,沒有花想像中那麼大的精力就拿到了那塊絹帕。
想容限裡的詫異又濃了幾分,她驚奇道:“你不僅筋骨比常人柔韌許多,連這個都和小兒有些類似。”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學“奪天舞”?”
“當然。”
驗過筋骨,接下來的就是正式的訓練,一般古代傳承的舞多半是以圓潤為上,十種舞裡有九種是以
基本的招式“雲手”為基,適當的或伸長、或收放,集提、沉、開、放為一體,姿勢圓潤了,舞姿自然
而成,可是青畫曾經見過想容跳“奪天舞”,這個卻不似一般舞蹈,與其說是柔中帶剛的劍舞,不如說是
以舞為劍,以柔為剛。
第一日,想容教了些基本活動筋骨的姿勢;第三日,想容開始教起始的動作和舞劍的要訣;第五日,
奪天舞的招式就已經基本授完。
可是遠遠不夠,一個要從小兒學起,學十數年才能有所成的舞蹈,怎麼可能短短數日就學成?但它
的招式的確就只有那麼幾招,簡簡單單、清晰明瞭,就像是軍營裡懸掛在帳篷上的寶劍,外殼陳舊,內
力卻是鋒利無比,要想有所成,只有練習和領悟,一招兩年、兩招四年,只有這樣去領悟才是傳說中送
人人地獄的“奪天舞”。
第七日,青畫已經不去花容宮,她就在閒庭宮的後園裡,閉著眼睛去回憶想容的一舉一動、一招一
式,然後細細地體味著自己與她的區別,想容有的氣勢她沒有,哪怕她的學習速度已經讓想容瞠目結舌,
可是十多年的距離不可能省去,她還是不及她分毫……這樣的舞,三個月後如何上得了勵戰臺?
“奪天舞”有它自己的魅力,它能讓跳舞的人暫且忘了疲憊,一心一意地沉溺在其中,青畫累極回
過神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夕陽邐天,餘暉灑在閒庭宮後園的柳枝梢頭,蓮池上金鱗碎了光,也不知是有
意無意地,她回過頭看了宮門口一眼,一抹深色的身影就如同輕鴻一般入了眼。
五月多陰雨,黃昏的時候起了一點薄霧,香桂樹葉上掛了一點點的溼,幾點晶瑩,那個人就站在香
桂樹下,眼裡無波無瀾帶了點沉悶,靜靜地佇立著,不知道站了多久。
青持!青畫有些無措,呆呆站在原地,她鮮少看到他正裝的模樣,他喜歡穿著江湖中人穿著的最輕
便粗製衣裳,上次相見更是乾脆穿了夜行衣,這次卻不同,他是堂堂出使和談的太子,穿的是最隆重的
太子行裝,她竟然有一瞬間認不出他。
良久的沉默後,還是青持開了口,他輕道:“青畫,好久不見。”
好久,是多久?六年還是半個月?青畫一時恍惚,清醒過來時青持已經到了她身邊,就如同……很
多年前的那樣,他不大愛說話,是個悶葫蘆,打一下才會響一聲,更多的時候是默默跟著寧錦去闖禍,
最後默默地在寧相那兒頂下黑鍋,這樣的寧臣,搓圓了足球,揉扁了是塌,玩耍、歇息寧錦都帶著他,
直到她再也走不動;而如今,他叫她青畫,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的名字。
他不知道,青畫、寧錦,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青持的到來讓整個皇宮都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中,宮裡每個人都有自己依靠的人物,而被依靠的人
物又有自己攀附的人物,這些人到未了又分成了兩個陣營,一方擁護攝政王墨雲曄,一方擁護皇帝墨軒,
而青持卻是曖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