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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不是三月芳菲,而是他……他問疼不疼,原來,竟不是
問她,她知道他真正問的人是誰,所以渾身涼透,不寒而慄。
馬車回到攝政王府已經是黃昏,一路上,墨雲曄都沒有一絲聲響,一直到下了馬車、進了攝
政王府,他還是沒有開口,唯一一次開口,是問秦易要了壇逐英散,讓她送到他房門外的紫藤亭
石桌上。
六年來,墨雲曄的房間從來都是不讓人進的,能靠近的只有秦易一人,就連她秦瑤都不行,
哪怕是秦易,也只能走近到紫藤花架,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人敢去探聽為什麼,西院之外,
那是又一個禁區。
“王爺!”臨分別,秦瑤忍不住心裡的惶然,顫聲道:“王爺,那個青畫……她認得念卿,
您還記得她初來王府的時候,強要那個仿製的念卿去嗎?王爺……那個不是巧合,除了縱火
那日,我、我之前在西院見過她好幾次……一個人,她一個人出現在……那個人的院子裡……”
一個裝瘋賣傻的痴兒,假如認得“念卿”、強要“念卿”算是巧合的話,那鬼鬼祟祟出現在禁
地就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意外。
墨雲曄驟然間握緊了拳頭,抿唇不語,黃昏起了點風,吹得院落之中樹葉沙沙作響,硬生生
地透出幾分蕭瑟來。
“王爺……她是來報仇的,她知道念卿、知道三月芳菲……她知道是我對寧錦……”秦瑤
恍恍惚惚,慌亂地捂住自己的嘴,深深吸氣後才繼續道:“王爺,請您先下手為強,不然、不然我
們……”
“下去。”未了,他冷道。
他的眼色寒冷,秦瑤卻沒有錯過他眼底深處劃過的那一絲下易察覺的慌亂,那一絲慌亂就像
是一個小火苗,把她心裡一直深深埋著的某些情緒給點燃了,一點燃,就是燎原的大火,她苦笑
起來,“王爺,她不是寧錦,六年前你為了寧錦險些亂了全盤計劃,六年後你為了青畫又想做出什
麼?王爺,瑤兒一直在你身邊,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看過我?”
“下去。”
“寧錦已經死了!”忍無可忍,秦瑤終於尖聲了出來。
墨雲曄身上的氣息驟然間變得像刀鋒,彷彿一靠近就會劃破人的面板。
“啪!”一抹紅暈在蒼白的臉上漸漸暈開來,秦瑤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捂住自己的的臉,
她愣了片刻,尖聲叫,“秦易,你好大的膽!”
打人的是秦易,默許的卻是墨雲曄,他冷冷瞥了她一眼,並不理會那個目光怨毒的女人,沒
有精力,或者沒有心力,他現在只想喝酒。
“王爺,你還掛念著那個險些毀了你一切的賤人,是不是?”秦瑤眼裡的怨毒更甚,他的眼
裡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其他人,她早該知道的。
“住嘴!”秦易冷聲喝斥。
秦瑤卻在長久的靜默之後重重喘息,繼而大笑起來,“墨雲曄,我伴了你十年,我也忍了十年!
這六年來,每年的五月十六,你去了哪兒?六年不碰晚膳,你為的什麼?我已經……六年不曾踏
入你房間半步了,墨雲曄,你怎麼做得下手!”
五月十六,他都會去汕溪;攝政王府裡沒有晚膳,只因為攝政王不喜;紫玉束髮六年不曾離
身,只因為“思歸”不在。
墨雲曄,堂堂一個攝政王,所有的習慣都只為一個人存在,哪怕那個人早就不在世上,哪怕
那個人屍骨都已經冠上了別人的姓;一切的一切,即使她想裝作看不見都做不到,他做得太過明
顯,明顯到她一開口,就會讓自己顏面無存,她還怎麼開口、怎麼去爭取?對她,他就像一個結
了冰的湖面,永遠不可能有波瀾,她不甘心,死了都不甘心!與其一輩子戰戰兢兢,不如豁出去
一搏。
只是,最厲害的兵刀不是刀劍,是不作為,墨雲曄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聽到一般,從秦易
手裡提了酒,走進了他居住的別院,而她,只能頹然地癱軟在地上,不敢踏入。
“王爺,我還有利用價值,不是嗎?”末了,她苦笑。
院子裡花開無數,斜陽襯著花影搖曳,安靜而祥和,墨雲曄靜靜坐在亭中,緩緩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