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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榮雪走在街道上,只覺得腳步如此沉重,整顆心被掏空了一般。童稚大仙送信給她,說是師父的信函,卻是空虛白紙一張,龍榮雪覺得事有蹊蹺。仙陽真人曾在寒湘山說過不會見她,那麼信函必是被人調換了,或是有人故意引誘。童稚大仙頑皮的癖性,草莽誤了歧途。當真讓人對師叔無可奈何,頭皮發麻。
龍榮雪只顧前行,眼看要撞上一位腿腳不便的老婆婆,只聽那老婆婆摔在地上,怒吼道:“你這丫頭片子,沒長眼睛嗎?沒看見我老婆子腿腳不靈活嗎?哎呦,疼死我了老太婆了。”
這時路人都圍了上來,叫罵著,對龍榮雪指指點點。那老太婆低著頭偷笑。策韻落晨冰冷的眼神將圍觀的人嚇走,只聽有人說:“好可怕的人,快走快走。”策韻落晨走至老太婆身旁,用劍指著那老太婆,老太婆見有人用未出鞘的劍指於他,便哭腔道:“救命啊,你們怎麼不講理,欺負我一個重殘病弱的老婆子?”龍榮雪上前一步去攙扶老太婆,那老太婆目中賊笑,撒出一些毒氣,又丟擲暗器向龍榮雪襲擊而追。龍榮雪快移玉步,烏煙瘴氣看不清對方,只覺得白茫茫一片,從中傳來恨聲怨氣:“今日殺不得你,還有明日,明日你死不得,還有另晨,哈哈哈……”龍榮雪語氣冷冷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多次殺我,定有一日要你償回。”
策韻落晨跑至龍榮雪身邊,急聲問道:“沒事吧?”龍榮雪搖搖頭說道:“人生處事在紅塵,是非纏糾終有之。悅目他鄉憐遊人,實憾已進鬼門關。”
☆、第二十二章 情腸難斷蝶鑰苦情鞭動心
龍榮雪漫步盈盈前行,策韻落晨默腳輕輕而跟,他一身黑衣,懷抱落晨劍,黑黑的眼睛冷的冰凍、霸氣逼人。只聽他怒聲:“可惡之極。”龍榮雪聽身後的人兒像要爆發的如一團怒火,也不在意,任策韻落晨狂怒。
龍榮雪來至紅香樓門口,策韻落晨只顧怒氣沖天,剛才要殺龍榮雪的倒底是何人?“呃……”撞在龍榮雪的身上。策韻落晨冷冷道歉:“對不起!”龍榮雪望著“紅香樓”的匾額,呆了呆,便走進那紅塵歌妓的繁華池世之內。策韻落晨抬頭一看是紅樓,想也未想,跟了進去。
“哎呦,紗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姑娘即離半月之久,你跑哪去了?媽媽我以為連姑娘的魂也見不著了。”策韻落晨重重的腳步踏至鳳媽媽身邊,冷酷的眼神將鳳媽媽嚇得傻了,看那架勢像是紗雪的守護神。鳳媽媽小心向龍榮雪賠禮道:“紗姑娘,鳳媽媽時時想著你,剛才一時著了急,說錯了話,姑娘莫在意,都是我這張臭嘴沒有封好。”龍榮雪不置理會鳳媽媽的賠禮。便來至櫃檯,淡淡聲道:“尚掌櫃,麻煩你給這位公子來些好菜好酒,姑娘在此謝過掌櫃的。”尚掌櫃客氣道:“紗姑娘,不必謝,我這就叫人準備。”策韻落晨目中欣喜,仍用冷冰的語氣說道:“你鐵定扔不下我。”龍榮雪轉過身向舞臺走去,也扔下冷冰的一句話:“吃飽喝足,就此別過。”策韻落晨火冒三丈,語聲怕瑟之極:“休想。”
龍榮雪坐在古箏前,輕輕彈著,只看她平靜如水,芷如蘭花,似乎曾經發生的事跟她無關。臺下策韻落晨喝著悶酒,明眸熾紅的看著臺上彈箏的龍榮雪,讓他想起受傷時見龍榮雪的情景,一身白衣,冰雪冷傲的神目,卻與一個毫不相識的人解救,他從未有過動心,對一個殺手而言,眼中只有死絕,怎會有情字留藏,可情字入腸,又有誰能斷得了呢?何況這個人還是給了他生命,給了他寄望。
樓上一角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黑色髮絲中有些白色髮絲露尖,用灰色綸巾繫於髮尾,黝黑的面板,滿臉的胡查查,一身的霸氣,旁人一看便是朝中之冠。身邊還站著一位白淨書生,挽一長長地辮子,仔細一看便是女兒身打扮。只見她望著臺上的龍榮雪,目中盡是惡怒嫉恨。那中年人的目光也像是魔鬼一樣緊盯著舞臺上的龍榮雪。只聽他渾厚的聲音問身旁的白面書生:“加芝,那臺上蒙著面紗彈箏的可是龍榮雪?”白面書生怒聲道:“是她,化成灰也認得她。”那中年人橫氣霸聲:“嗯?”白面書生立刻緩過神,恭敬說:“相爺,卑職錯了。”那中年人緩了緩語氣又道:“嗯。”不錯,這個人長的凶神惡煞,便是朝廷中一獨霸,朝中大臣個個遠離,不敢與他多說一句話,此人權勢之高,就連當今皇上也有些怕他,說是怕他,倒不如說是處處遷就與忍讓,而大權在握的是當朝丞相大人——黑嶺。處處遷就與忍讓。
風雪寒冬來,梅香海林空。憂思唯戀目,臘樹黃昏後。
蕭玉蝶坐在房門前的風亭下,望著那一顆臘梅樹,黃色的花朵已有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