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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榮雪坐在樓上的窗紗旁,望著外面的景象,人來人往,嘻鬧的街上絡繹不絕。龍榮雪來“雪夜國”即將一個月有餘,她以為再也沒有機會,可以看到愛人如此的故鄉,她以為她會在途中離他而去,也許是上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她來這裡一直昏迷不醒。煜軒韶的悉心照顧使她渡過難關。後來,她慢慢醒來,身邊站著一位五旬左右的婦人,她好想睜開眼看見的是她心中所想的人,她思念他,好想時時刻刻陪伴在他的身邊,她怕一旦離去的那一刻,再也記不清那張傾邪魅冷的容顏。
“龍姑娘,該洗漱用膳了?”那五旬左右的婦人恭敬的說道。
龍榮雪雙眸凝望著窗外,只是輕輕搖搖頭。
婦人想再勸慰,只有無奈嘆了嘆氣,緩身出了門,見一位翩翩容媚,手持青色玉簫的公子上樓而來,便加快腳步上前行禮,那悠然的公子淡淡一笑,輕輕擺手,道:“仁美媽媽,不必多言,喊我公子便可。”仁美服了服身:“是,公子。”
煜軒韶關切的問道:“龍兒,可好?”
仁美有些為難,不知如何作答。
煜軒韶一笑說道:“仁美媽媽,是怕我責怪嗎?”
仁美一驚,顫聲答道:“豈敢莽撞公子,民婦不敢。”
煜軒韶故作生氣:“媽媽,還是與我有些生疏,既然媽媽不願與我說話,那就是我沒有這個資格做媽媽的主子。”仁美見煜軒韶語氣微怒,解釋道:“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民婦有這個福分,讓公子高喊民婦一聲‘媽媽’,就已經摺煞民婦了,公子是我的主子,本是你身邊的奶孃,公子的風度慷慨為人,民婦又不是不知曉,有些話是不想隱瞞公子,又怕公子聽了傷心而已。”煜軒韶溫柔一笑:“媽媽,這就對了,小時候,如果你不是我的奶孃,又豈會長大成人,自我出生無人關問,人人盼我死去,包括親生父母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媽媽將我照顧到五歲,我早已成了一罈骨灰。軒兒從未將您當做外人,您雖未生我,養我如親生母親一樣呵護,我豈能枉為君子,軒兒只是不想與媽媽顯得生分罷了。”
仁美淚水淌行,感激的話語她說不出來,顫抖的嘴唇只說著:“謝公子的尊愛。”煜軒韶迷濛的眼目,輕輕眨了眨,緩聲道:“媽媽,不必這般,是我該感激你才對,媽媽就當軒兒是您的兒子即可。”仁美嚇的心直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公子,使不得,如果……”煜軒韶截斷她的後話,攙扶起仁美,柔聲道:“媽媽不必在意我的身份,爹孃那邊也不會怪罪,媽媽莫過擔心。”仁美感激的目光點點頭。
煜軒韶踏至敞大的堂廳,見窗紗邊坐著的龍榮雪,長長的青絲散落而垂,薄薄白色的紗衫穿於身,那冷豔的容顏,憂鬱的黑眸不知在探尋些什麼?
煜軒韶傷離的眼神有些溼潤,這一個月餘的時光,他好想見她,卻又不敢,害怕她的離去,而現在佳人離他近在咫尺,猶如遠隔海角天涯一般。他沉重的腳步無一點力氣,他慢慢走到龍榮雪身後,纖白的玉手撫上龍榮雪長長的秀髮。
龍榮雪的身子抖了抖,她熟悉他的氣息,熟悉他身上的桃花香味。龍榮雪仍是望著窗外,不理會煜軒韶的到來。
煜軒韶輕輕一笑:“龍兒在生誰的氣呢?”
龍榮雪仍是無動於衷。煜軒韶便假做邪冷的面容,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龍兒,不理我,那是不喜歡我的到來,那我立刻消失。”龍榮雪猛然回頭。
煜軒韶扶著龍榮雪秀髮的手頓了下來,疼愛的眼神淚光閃閃,顫抖的手撫上龍榮雪流滿淚水的臉龐。龍榮雪冷峻的目光就那樣看著煜軒韶,任那淚水積打在臉上,豆大的淚珠漱漱垂落。煜軒韶疼聲喊道:“龍兒……”
龍榮雪一時哭泣,手握拳頭捶打在煜軒韶的胸膛。煜軒韶只看著龍榮雪,任她捶打著。
突然他將龍榮雪拉入懷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久不來看你,對不起,龍兒。”
龍榮雪抱緊煜軒韶抽噎著,怨聲道:“你為什麼出現,為什麼,明明你就在我身邊,卻又不來看我?你知道嗎?我好怕你不在我身邊,好怕,好怕。”煜軒韶抱緊龍榮雪,哽咽道:“對不起龍兒,莫再生氣了,身子要緊,不是我不來,是我沒有勇氣,好怕見到你,見到的是……”龍榮雪急忙回道:“不會的,我說過不會死的,我與江公公還有約定呢,與你還要長廝終生,怎會舍你而去,你知道嗎,在這個世上我什麼都沒有,唯一的就是希望身邊有你。軒兒,不要不來看我。”煜軒韶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