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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給她倒了一碗水,還加了一大把紅糖,誰都明白,她大概餓了好幾天了。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蜷縮在炕角,兩眼圓睜,警惕地盯著閆六九,一動不動,一夜都是如此。第二天夜裡,她仍然如此,快天亮的時候她實在撐不住了,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醒來,一下子坐了起來,渾身顫抖,卻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張嶄新的棉被,身邊閆六九的母親正在熟睡,而閆六九在靠門的木櫃上裹著一個破皮襖和衣而睡。漸漸地她放鬆了警惕,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但仍然一語不發,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多月。一天吃罷晚飯,她突然跪在閆六九和他母親面前,淚流滿面地用普通話乞求道:“你們放我走吧,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我是被騙來的……”從她的哭訴中閆六九知道了她的情況。
她是成都人,父母都是高階幹部,在一個非常優越的家庭長大,就在她上初中的時候,趕上了文化*革命,父母雙雙被打倒,下放到鄉下接受勞動改造,因此她最終也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由於出眾的容貌和在歌唱、舞蹈方面的特殊天賦,高中畢業後,她被選拔到省歌舞團工作,不久以後便在全省青年演員當中嶄露頭角,成為群眾非常喜歡的演員,還榮獲了全省歌舞表演方面的幾次大獎。就在自己的事業取得不斷進步的同時,煩惱卻也伴隨著她,而且愈加讓她難以應付。由於她的成分,父母都是*派,她成為團裡政治工作的重點,自己的演出也由主角變成配角,後來演出次數也逐漸減少了,這些工作中的落差雖然對於一個年輕姑娘來說,還可以咬牙承受,但對於團裡一些領導的騷擾,卻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苦惱。每一個所謂的領導,哪怕只有芝麻大點的權利,都以政治談話、審查*派家屬為藉口找她談話,開始是言語的輕浮挑逗,後來看得逞不了,就變得費盡心機,百般刁難。
第 010 章 落井不下石
有一次,團長找她談話,以前這樣的談話已經很多次了,她知道其實這所謂談話的內容是什麼,但她還必須硬著頭皮去,每次談話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煎熬,可能是以往團長失敗的次數太多了,這次見面一點含蓄都沒有了,直截了當地說:“本來你是*派的家屬,就不配給工人階級演出,當年是我看見你長的漂亮,才力排眾議把你要下了,當然我也有私心,從面試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割捨不下,雖然我老婆也是演員,也很漂亮,但跟你簡直沒法比,你要知道,我已經給了你好幾次機會了,我實在沒有耐心了,如果你同意和我好,我就讓你繼續演出,甚至還能當上主角,而且我保證咱倆的關係是地下的,我不干預你以後的結婚。”
她嚴詞拒絕了,團長還是心有不甘,威脅中有些乞求的說:“你應該知道這份工作對你人生髮展的重要性……要麼就一次,咱們就睡一次……”說完就開始動手動腳。她憤然推開離去,第二天就辭職了,這一點像她的父母一樣,原則立場堅定,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儘管那是一份令無數年輕女孩豔羨的工作。
辭職並不是僅僅意味著她失去這份工作,而是要像其他的年輕人一樣上山下鄉,離開城市到農村去。領導為她選擇了條件最為艱苦的藏北高原,那裡高寒缺氧,荒無人煙,他們誓要把這株桀驁不馴的花朵放到一個最為荒涼落後的地方,讓她在那裡孤寂、悽慘的凋謝。她已經做好了向命運抗爭的準備,即使在世界屋脊之上,也要作那聖潔而頑強的雪蓮,冷豔而高傲的綻放。
當她已經準備好一切,就要出發的時候,文化*革命結束了,她也不用去那個陌生而遙遠的地方了,這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但同時也讓她不得不面對另一個問題,就是找工作,這樣才能養活自己,生存下去。她開始不斷的找工作,但是人家一看她是歌舞團辭退的演員,政治不合格,要麼不願意要她,要麼不敢要她,也有人勸她找那些過去父母提拔過的幹部,走後面行個方便,她沒有那樣做,因為她的好強與倔強,她更不屑求那些生怕與她們家再扯上一絲瓜葛的見利忘義、人走茶涼的父母的老部下,她要用自己的努力來證明她是一個久經考驗的省級領導的子女,哪怕是再難再苦,也不能折了自己內在的那種堅韌不屈、自尊自強的骨頭。
最後,一個棉紡廠要她作了女工,工作條件差,勞動強度高,當然她知道條件好的地方不會要她,現在對她來說,有個地方工作,能自食其力就行了,她已不敢再有奢求。
工廠的工作雖然繁重,但她卻十分珍惜,很快就把自己手頭的活做得又快又好,各項事情都勤勤謹謹,然而她的容貌還是給她帶來了麻煩。廠裡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