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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家人,他的提議,只會傷了耿野和曉夜的心。
所以他繼續保持著沉默,讓他們將他當成家人。
那感覺其實很好,知道有人在乎關心自己,但卻不知怎地,總是沒有實際的感覺,像浮在虛妄的夢中一般。
深深吸了口氣,他會開那些思緒,在床上躺平,閉上眼試圖入睡,但那個女人的臉,卻莫名浮上腦海,讓他擰起了眉。
國中同學。
他怎麼樣也沒想到,那位賣菜的小女人竟然是他的國中同學,他對那個女人的面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過去幾年,他很少回到家鄉,偶爾回來,也從不曾和其他同學或鄰居聯絡,除了當年收留他的幾位長輩之外,他也不覺得有需要和其他人聯絡,反正他和那些人從來也不熟
況且,出事之後,那些師長同學、鄰居們,全都避他唯恐不及,他不認為他們會想要看見他。
他一直以為,在經過那麼多年之後,這裡的人,早就已經把他給忘了。
顯然沒有。
至少那個女人還記得,談如茵還記得,也知道他是誰,曉得他做過什麼事。
不自覺的,他握緊了拳頭,惱怒的想著。
實話說,他不認為自己可以像個陌生人一樣回到這裡,但這個觀光的城市這些年變了許多,和他同齡的年輕人幾乎都北上去工作,外地搬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他確實以為,自己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畢竟過去幾次回來度假,不曾有人在街上指著他的鼻頭尖叫,或露出驚異、害怕的表情。
強迫自己鬆開緊握的拳頭,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就算有人記得,也沒什麼,他不可能一輩子掩蓋那件事,如果他想住在這裡,就一定有人會記得,或許他不該那麼大驚小怪,但在今天中午,他真的有種想立刻離開,再也不要回來的衝動。
可惡,現在他知道為什麼睡不著了。
他張開眼,怒瞪著天花板。
他一直以為,這些年,他已經學會讓事情過去了,現在看來,顯然沒有。
一直都沒有。
該死。
他暗暗咒罵一聲,在床上輾轉難眠,即便不願,雜亂的往事片段,依然在半夢半醒間,再次找上門來,重新上演……
夜無聲。
女人擱在枕頭上的手,輕輕抽了一下。
她沉沉睡著,對身體的動作,沒有意識,只在夢中游走。
一團黑色的火花在夜裡叫囂著,她想逃走,卻沒有辦法丟下眼前發生的一切。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饒了他,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