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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密早已經扳鞍上馬,策馬走到了一邊,聞言揮手一鞭,胯下戰馬長嘶一聲,揚蹄飛奔。
尚云溪也知道自己這位副手早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這一次聽聞要參與中原大戰,更是興奮不已。
對於尚云溪來說,何嘗不是如此?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河朔軍的組建,郡王把這個重擔交到自己手上,要說尚云溪沒有一些感觸,那是假話。
尚云溪也很清楚,對於自己擔任河朔軍都督不但整個軍中,就是樞密院內部都有不同意見,他也清楚對自己的詬病是什麼,當年郡王北上,自己沒有和盧啟明、俞明真他們一樣投效郡王,卻去投了大梁,這就成了自己的黑歷史,揮之不去。
但是這一次自己投效,郡王不但不計前嫌,而且還委以重任,甚至讓朱密來給自己當副手,不得不說這份信重讓人感動。
尚云溪催馬趕上有些激動的朱密。
他也能理解朱密的興奮,天平軍之泰寧軍時代就沒有認認真真打兩場像樣的戰事。
當年感化軍、泰寧軍以及蔡州軍和晉軍聯手應對大梁,一般說來都是沙陀人當主力,蔡州軍在南面策應,感化軍和泰寧軍在東面側擊,但每每感化軍多敗於內部不和,而泰寧軍則敗於後勤補給拖後腿。
只要戰事稍微一拖長,兗鄆諸州鐵定要出現問題,不是糧草供應不上引起軍心不穩甚至兵變,就是因為逼迫地方供應太甚導致民變,總而言之,就沒有真正放開手腳打過仗。
朱密作為朱茂的堂弟,也是其麾下重要大將,自然也是深受其累,一直是心有不甘。
現在納入徐州麾下,後勤保障再不需要擔心,自然有專門的後勤部負責保障,無論是甲冑武器,還是糧草器械,都比泰寧軍和感化軍時代強上許多。
這等情況下,軍將只需要安心訓練和打仗,其他都不需要操心,可以說就是放開手腳好好打仗的最佳時機了,而且現在對陣的是蔡州這個三姓家奴,可以說大家都是沒有半點心理障礙,只想好好教訓這個兩面三刀的反骨仔。
“道陽,這一戰怕是我們河朔成軍的一次大考啊,十二軍三萬人,也不知道這一戰打下來之後,會存留多少?”
尚云溪也清楚這一戰恐怕包括他老底子的感化軍都得要硬槓上了,而且要率先垂範的硬上,這一點他也專門交代了作為河朔軍第一軍的指揮使趙煜,要有這個思想準備,但是他同時也向趙煜保證,只要他尚云溪還在河朔軍都督這個位置上,無論第一軍損失有多大,他都會第一時間幫助第一軍補齊。
其實不用他這麼交代,趙煜也清楚該怎麼做,從大梁轉投徐州,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儲存實力,恐怕就行不通了,衝著徐州一次性把數萬大梁降兵交給你尚云溪,你都得要捨身效命,別說第一軍,就是把你所有老底子丟進去,你都得上。
全部壓上去,日後自然會給你補充,如果你在存著一些小心思,那麼日後恐怕就要找你算總賬了。
“呵呵,都督,何須擔心這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朱密毫不在意,“想當年我們泰寧軍和大梁交鋒,那一次不是打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這一次我們河朔軍三萬人,還有淄青軍的三萬五千人,那也是原來平盧軍的精銳,劉延司也不會留手,郡王這是要在蔡州袁氏身上立威了,否則不會把咱們給抽下來,我倒是擔心這一仗打得不漂亮,難以向郡王交代呢。”
尚云溪苦笑,朱密想的果然還是和自己的不一樣,但是不能不說朱密的想法更直接一些,沒有那麼多彎彎繞。
自己也的確該放下那些心思了,入了徐州,就都是徐州軍,再有門戶之見,只怕自己這個都督也當不長久了。
“不知道術法部隊能不能趕上?”尚云溪轉開另外一個話題。
“應該沒問題,天平軍那邊的術法部隊先行調撥給我們使用,宋城可不好打,光靠士卒們的屍體去累,郡王也捨不得,術法器械是咱們徐州軍的強項,沒來由不用到刀刃上。”
朱密在歸附徐州之後,一段時間並沒有安排職務,而是留在了武備學堂中,平素和樞密院以及術法材官院那邊打交道也比較多,對徐州背後隱藏的實力有很深刻的認知。
在他看來,沒有哪家藩閥能像徐州這樣在術法材官院上投入如此巨大,哪怕是原來最為看重術法一脈的吳越和南陽也有所不及。
這樣巨大的投入也結出了累累碩果,而一旦這些實力運用於戰場上,必定會讓所有都深刻認識到這種投入有多麼物有所值。
現在天平軍和平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