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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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此刻已然寬衣……葉氏素來重禮,我自幼便被教導當不欺暗室,今日卻……緩緩深吸了口氣,我輕輕推開了門,西門吹雪是男子,必……不介意,更何況我確有所感,我目光一冷,白雲城絕非容人來去自如之地,葉孤城亦非心慈手軟,若當真有人膽敢妄為……拔你的劍!
屋中太暗,我自外間隨手取了一座青銅燭臺,但未及點火,便急急往人聲處尋去,卻剛一踏入裡間,便聽一陣輕佻不端的調笑聲響起,接著,便是西門吹雪的聲音:“宮九!”語聲驚怒,全不似平素裡冷酷淡漠,幾乎判若兩人。我卻已是顧不得細思異處,但聽呼嘯風聲,便知兩人交纏極近,甚至西門吹雪似是處於下風,心底憂急交迸,立時探手燃燭。黑暗之中不比白日,失之毫釐便謬以千里,且劍乃兇器,而今時,我卻是關心則亂,已然沒有把握,能循聲刺去,而不傷西門吹雪毫髮。只是,這一刻,我急於點起蠟燭,心底卻是仍有另一層隱憂緩緩浮起,黑暗之中兩人身影糾纏一團,乍然響起的笑聲又是如此,令人難以啟齒的輕佻,究竟發生了何事?若是……握劍之手,一時間,亦不由的緩緩加力……
燭光一起,屋中便自大亮,而自夜色褪去的那一瞬,我便只覺一股血氣直衝至頂,那個流俗不端,一派輕佻的宮九,此刻竟然正握著西門吹雪的手!晝夜輾轉,斷腸苦思,我心心念念,尚不敢輕輕一觸,猶自只恐索求不足,貪心太過,這個人!一時間,洶湧的殺意似是綿綿不盡,過往為名利權勢所重重蒙塵的心更似乎瞬間即被盪滌一空,彷彿又回到了往日決鬥之時,天地俱忘,眼底亦只餘一人的心境,耳中則響起自己寒意入骨的語聲:“不知宮少島主有何事要說?”葉氏前朝皇裔,猶存宮中密刑可任君選用!
西門吹雪趁勢震開了宮九的手,飛躍至我身旁。我一面冷冷盯著宮九,餘光卻終是不由落向西門吹雪被他握過的那隻手。只見瑩白如雪的手上,還淺淺的浮著一層被施力壓過後,留下的淡粉,我的心頭,便如被重重擰過一般,又是酸楚,又是刺痛,想及無數時日來,唯有夢中,方得再現那日驚鴻一瞥的小半截,凝水含露的雪白手臂,心中暴漲的冰冷怒焰,更是陡升:“宮少島主想對西門莊主說什麼,不知葉某可有幸旁聽?”
我緩緩繃緊渾身每一寸筋骨、肌肉,右手鬆松垂下,眼睛卻是分毫不錯的死死盯著宮九,殺氣愈濃,心中卻只是悔意無盡。施展天外飛仙,需要極空曠的場地,而此間,卻實在太小,但我更悔的,乃是往日只求一劍斃敵於劍下,及至如今,出手愈利,對手反而死的越快,甚至心頭一冷,便已身死。可嘆葉孤城一生自負於劍,今日才知,武功差些,卻原來也是有好處的,人生至此,實是利弊難辨。
於我而言,當務之急,已是儘速生擒下宮九,交付刑堂堂主來處置,但自今日之事來看,日後我還是當抽出些空暇,與下屬細細研習探討一番才好。畢竟縱使身為城主,也終是藝多不壓身,況且如今日之事,交由旁人,到底有推諉塞責之嫌。但下一刻,我便終是為自己之前的優柔寡斷後悔,只聽宮九道:“城主打得什麼主意,宮某也就打得什麼主意,況且,城主接近西門莊主的目的,難道就和宮某有什麼不同嗎?”
這一刻,宮九面上的諷笑便如針一般,生生刺在我的心頭,縱然明知,這只是擾我心智的慣常手法,但往日,我能心如止水,一劍在手,便無人可撼,而今……或許確然如人所言,做賊心虛,我終不能只作未聞,再繼續神與劍合下去,在這一刻,我的劍,已然出現了破綻,只因我的心,早在數月之前,或許更早在我聽到西門吹雪之名的那一刻,便已然出現了破綻。練劍煉心,心若有暇,縱然劍已無暇,亦是全然無用。而我,畢竟已再不能如初見之時,為劍而去,以光風霽月之心,面對我這世間唯一的知己,面對西門吹雪……
乍然間被人揭破心底最深的隱秘,我的面色,亦不由的冷了下來,原來,我自以為的無人可知,只是笑話,便連不相干之人亦能一眼看穿,又原來,這世間亦有與葉孤城一般眼光獨到之人,能夠看到西門吹雪的好,而非因為西門吹雪的劍……我確然,亦無資格指責他,畢竟,我亦對西門吹雪,起了不該有的妄念,但既然心生此念,便認下又有何妨,葉孤城孤傲一世,絕非敢做不敢當之人!西門吹雪,你若無此心,自然萬事皆休,否則,當今之世,能夠真正的瞭解你,可堪為你知己之人,舍葉孤城,又豈有第二人!我只默默抿緊了嘴,湖邊一眼便從此心魔驟起,或許,當真是,葉孤城太過多情……但西門吹雪長久的沉默,又隱隱間,令我心底升起了萬一的企盼,或許今生緣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