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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卻是不由的苦笑,看著這隻微微顫抖的手,誰又能想到,這隻手握劍之時,亦曾穩若泰山,分毫不動,今日卻只為西門吹雪,竟顫抖至此,只是不知,亡羊補牢,是否尤未晚矣……
窗戶乍然崩裂,一道白影猛然自迸散開的碎塊中飛撲向西門吹雪,一手直取胸口。我一驚,又復一怒,原本便已經緩緩伸出的右手瞬時便截下了那人的手,於西門吹雪胸前之處便已開始騰挪相擊。只為交手之處離西門吹雪太近,我不敢用上太多內力,只憂一旦失手,便會先自重傷了他。尚幸那人亦無殺意,出手之際並未含上多少內力,手上小巧功夫也同樣不如我,只是,我卻無法全心與他相鬥。以西門吹雪的武功,自然看得出方才我的出手太快,到的亦太過及時,而以我的手運氣時所處的位置,本不該到的如此之快才是。心中不由更增憂擾,倘若西門吹雪問起,我又該如何作答?然只微一失神,手腕處忽被重重一擊,心神尚未及警醒,身體已然本能的將手腕急速後撤卸力,直至附上一個溫熱堅實,卻又隱隱帶著彈性的阻礙。相觸之時,我的手指本能的向下微微一按,一股熱意旋即直透指尖,正下意識的想要略略揉按一下,心下卻是忽的警醒過來,霎時間手掌飛速撤開,又自迎上追擊過來的手,背上,卻終是禁不住沁出了層層的冷汗。雖只一瞬,卻是美好至讓人貪戀不已,也可怕至,讓人便連魂魄亦要冷透的感覺,只是卻仍抵不過,自手掌上傳來的,那一股銷魂蝕骨的熱意,與似連整隻手都幾欲酥軟的觸感……
失魂般與那人交手未及幾招,眼前便是白影閃過,再看時,床上已然空無一人,而那人身前床下,亦只餘一雙雪白的靴子。渾渾噩噩間穿戴整齊,心神卻方才略略定下。輕輕撫過仿似猶餘熱意的手掌,剛剛之事,雖非有意褻 瀆,但確是我的失禮,縱然西門吹雪當真大怒,亦是無言以對,生死由之便是。只是,縱有所愧,葉孤城心中,卻是始終不悔……
葉孤城番外(二十)
昨夜一夜難眠。
葉孤城自幼習劍,時至今日已有數十載,劍下亡魂亦早已不計其數,其中,雖有名聲不顯的無名之輩,但絕大多數,皆是武林中,當世第一流的高手。縱然到了今時今日,那些亡於我劍下之人,已然不入我的眼內,但在交手之前,出劍之先,亦曾令我緊張過,激動過,興奮過,只是,除了第一個決鬥的對手之外,便再也無人可令我於交手之前,徹夜難眠,直至葉孤城得遇西門吹雪,直至昨日,昨夜。恍惚中,我只覺,那人一身勝雪白衣下,透著體溫的溫熱觸感,直至此時,宛如仍留於掌中;月色下,冷意沁骨的形容,亦遮不住的眼底那一絲冰冷卻鮮活的恚怒之意,仿若仍現於眼前;而於我居處不遠的那處客房中,從那隨風隱隱傳來的,那灩灩水波流淌、相擊聲中,我幾如看到那清澈瑩亮的水流,柔柔自那美玉一般的肌體上緩緩滑落,只餘星星點點的水霧,在反射著搖曳的燭火,而那水聲亦恍似整夜於耳邊不住迴旋,催我一夜反覆,輾轉難眠。有生以來,葉孤城尚是初次在與人交手前夜,心中所思所想,非劍,而是人,一個本身便如一柄劍一般的人。
畢竟是習武之人,一夜未眠並未於我有太大影響,雖說高手相鬥,只爭一線,但今日相約西門吹雪,只是切磋,並非生死決鬥,尚不需全力以赴,而可憂者反是心神不凝。美色由來最易撼人心神,動搖金石之志,西門吹雪雖不可以美色而辱之,卻當真是這世間,最易撼動葉孤城心神之人,無論是絕代劍客,或者,只是西門吹雪這個人。既已無眠,略略打坐了一個時辰後,天光未亮,我便起身潔面淨手,穿衣整冠,然而侍女們正為我穿戴之時,耳畔卻是忽的響起一絲細微的聲響,只沒多久,便停在了西門吹雪的房前。我只覺呼吸亦不由的瞬時一滯,多年兄弟,孤鴻的武功雖非盡出自我手,但也曾多番指點,此刻立於西門吹雪房門之前的人,必是孤鴻無疑,只是,此時此刻,他本應從我之令,於這幾日閉門苦練下盤,以免來日再如那一日般,與人相鬥時卻是下盤不穩,反累及西門吹雪。微微垂目,雙臂舒展,由得侍女們細細梳理規整,心下卻終是禁不住分出了大半心神,畢竟,孤鴻此刻正立於那人的門前,而我卻只得停於屋內……
侍女們早已退下,天光亦已漸亮,孤鴻呼吸之聲仍是清晰可聞,西門吹雪屋內卻是靜似無人。屋中一片冷寂清靜,我卻只覺心內如火急焚,灼烤不息。為何,孤鴻久立門前,西門吹雪卻無分毫反應?西門吹雪與我武功想當,且亦是久歷生死,我在此處聽聞尚且如雷響耳際,他又豈會毫無所覺?心下抑不住一陣焦灼苦澀,劍法練至極處,便如我與西門吹雪,往